孙盛:抗与羊祜推侨、札之好。抗尝遗祜酒,祜饮之不疑。抗有疾,祜馈之药,抗亦推心服之。于时以为华元、子反复见於今。
谢灵运:晋武中主耳,值孙晧虐乱,天祚其德,亦由钜平奉策,荀、贾折谋,故能业崇当年,区宇一统。
房玄龄:①泰始之际,人祇呈贶,羊公起平吴之策,其见天地之心焉。昔齐有黔夫,燕人祭北门之鬼;赵有李牧,秦王罢东并之势。桑枝不竞,瓜润空惭。垂大信于南服,倾吴人于汉渚,江衢如砥,襁袂同归。而在乎成功弗居,幅巾穷巷,落落焉其有风飚者也。②汉池西险,吴江左回。羊公恩信,百万归来。
孟浩然: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杜牧:周有齐太公,秦有王翦,两汉有韩信、赵充国、耿恭、虞诩、段颎,魏有司马懿,吴有周瑜,蜀有诸葛武侯,晋有羊祜、杜公元凯,梁有韦睿,元魏有崔浩,周有韦孝宽,隋有杨素,国朝有李靖、李勣、裴行俭、郭元振。如此人者,当此一时,其所出计画,皆考古校今,奇秘长远,策先定於内,功后成於外。
范仲淹:休哉羊叔子,辅晋功勋大。化行江汉间,恩被疆埸外。中国倚而安,治为天下最。开府多英僚,置酒每高会。徘徊临岘首,兴言何慷慨。此山自古有,游者千万辈。堙灭皆无闻,空悲岁月迈。公乎仁泽深,风采独不昧。于今堕泪碑,观之益钦戴。卓有王源步,文学伟当代。借麾来襄阳,高怀极恬退。山姿列云端,江响拂天籁。行乐何逍遥,览古忽感概。不见叔子祠,芜没民畴内。千金赎故基,庙貌重营绘。襄人复其祀,水旱有攸赖。太守一兴善,比户皆欢快。源叔政可歌,又留千载爱。
韦不伐:羊公民爱深,原叔复善政。缉祠流声诗,才德交辉映。
陆游:不见襄阳登览,磨灭游人无数,遗恨黯难收。叔子独千载,名与汉江流。
徐钧:平吴献策了无遗,馈药人无酖毒疑。最是感人仁德厚,当时堕泪有遗碑。
郝经:魏晋以来,专尚诈力以相倾轧。羊祜独务德信,开示公道,不为掩袭,使吴人心服,一举而奄有江淮,混一区夏;孔明之后,一人而已。至于谓“王衍必败俗伤化”,告武帝以“既平之后,当劳圣虑”,卒皆如其言,晋氏之圣臣也。
陈元靓:惟兹羊公,命世之雄。鹰扬江表,鹗立天中。修饬军政,内赞朝聦。西晋帝业,实羊之功。
王义山:某仰惟某官学通六艺,忠贯三精,其谋略则荀攸、贾诩之密,其经济则周瑜、鲁肃之英,其吟啸则谢安、庾亮之雅,其牧御则羊祜、陆逊之仁。
王世贞:吾以为叔子智者也,得老氏之用而精之者也,若于仁则吾斯之未敢信。何以知其然也?夫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曰抗兵相加哀者胜矣、曰功成名遂身退,天下之道夫此数者皆叔子之所饶有也,得俘儿而不杀,缚敌将而放归,此非慈乎?轻裘缓带,铃阁之下,不过数人。此非俭乎?一闻开府,踧踖不居,而让之三光禄,此非不敢先乎?追斩敌将,怜其死节,而厚殡殓之,此非哀者胜乎?大业垂就,而预为容棺之墟以待,此非功成名遂身退者乎?虽叔子为德于吴厚矣,然未尝一日而忘灭吴,则又老氏之所谓将欲取之必故与之者也。且夫曹爽樗而魏之族也,其志犹有魏也,司马氏材而魏之贼也,其志已无魏矣。叔子,魏臣也,何以策爽之必败而远之,策昭之必取而就之;陈留王之立也,何以不愿为侍臣,而求外补吏也;未几而何以安为相国从事中郎,掌机密也;贾充,小人也,何以出关中而密疏留之,葢策贾充之必不成出也。凡此皆所谓智也。夫仁人者,明其道、不计其功,而吾何敢信焉?虽然自魏晋之际未有如叔子之贤者也。以司马氏腹心,叔子最贤,而尚无后;张华次贤,则僇而无后。然二子尚犹成其名也。
陈子龙:自汉以后,文武渐分,然犹有虞诩、诸葛亮、周瑜、陆逊、司马懿、羊祜、杜预、温峤、谢玄、韦睿、崔浩、李靖、裴行俭、郭元振、裴度、李德裕、韩琦、李纲、虞允文之徒奋策儒素建功阃外,为时宗臣。彼岂必有抟虎之力,射雕之技哉?不过深明古今之事,能决机宜之便耳。
李慈铭:若羊祜之厚重,杜预之练习,刘毅之劲直,王濬之武锐,刘弘之识量,江统之志操,周处之忠挺,周访之勇果,卞壸之风检,陶侃之干局,温峤之智节,祖逖之伉慨,郭璞之博奥,贺循之儒素,刘超之贞烈,蔡谟之检正,谢安之器度,王坦之之风格,孔愉之清正,王羲之之高简,皆庸中佼佼,足称晋世第一流者,盖二十人尽之矣。
毛泽东在晚年也曾多次调阅《晋书·羊祜传》,并在书封写下题记,对羊祜也有过高度的评价。
后世纪念
羊祜的仁德流芳后世,襄阳百姓为纪念他,特地在羊祜生前喜欢游息之地岘山建庙立碑,原名为晋征南大将军羊公祜之碑,简称羊公碑。
此后每逢时节,周围的百姓都会祭拜他,睹碑生情,莫不流泪,羊祜的继任者、西晋名臣杜预因此把它称作堕泪碑。堕泪碑现位于湖北省襄阳市。
历史地位
唐朝建中三年(公元782年),礼仪使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羊祜”。 及至宋代宣和五年,宋室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羊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