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封西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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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渊之盟签订后,赵恒原以为这是一桩值得自豪的功业,很得意了一阵子。不料有一天,大臣王钦若却对他说:“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以万乘之尊而为城下盟,没有比这更耻辱的了!”王钦若的话,本来是要贬低寇凖的,但却同时给爱虚荣的赵恒泼了一盆冷水,从此怏怏不乐。
王钦若善于察言观色、逢迎邀宠。赵恒伪造“天书”的把戏,就是他提出的建议。他看出赵恒既好大喜功,又害怕战争,就找了个机会假意向赵恒提议说:“陛下若出兵收复幽、蓟两州,就可以洗掉澶渊之盟的耻辱了。”赵恒说:“河北的的百姓刚免了战争之苦,我哪忍心再挑起战争呢? 还是想点其它主意吧!”王钦若乘机说:“那就只有封禅可以镇服四海、夸示外国了。但自古封禅,都得有“天瑞”出现才行。”接着又说:“当然,这‘天瑞’不是说要就有的;前代之所谓“天瑞”者,有些是人为搞出来的,只不过人主把它当真的崇奉起来,并以之昭示天下,就会同真的一样了。古代传说的‘河出《图》、洛出《书》’,难道真有这么回事吗?那不过是圣人以神道设教罢了!”赵恒听了,当然心领神会,但他又担心宰相王旦不会同意。王钦若说:“我去向他暗示这是出于圣意,估计不会不同意。”果然,经过王钦若说项,王旦同意了。但赵恒心里还是不踏实,就把王旦召来宴饮,正当喝得高兴的当儿,命人取出一樽酒来赐与王旦说:“带回去同老婆孩子一起享用吧!”王旦回家后打开酒樽一看,哪里是什么美酒,那里面盛的全是美珠。
景德五年(1008年)正月初三,王旦率群臣早朝完毕时,有司来报,称“有黄帛曳左承天门南鸱尾上”,赵恒“召群臣拜迎于朝元殿启封,号称天书”。为了证明“天书”真的是从天而降,赵恒还特意精心编造了一个故事:“半夜我刚要睡,忽然卧室满堂皆亮,我大吃一惊,见到一个神人忽然出现,此人星冠绛袍,对我说:‘一月三日,应在正殿建黄箓道场,到时会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勿泄天机!’我悚然,起身正要答话,神人忽然消失,我马上用笔把此事记了下来。从十二月一日起,我便蔬食斋戒,在朝元殿建道场,整整一个月恭敬等待,终于盼来了天书。 适才城皇司来奏称在左承天门南发现有帛布悬于屋脊上,即遣中使去察看,回报说帛布还包有类似天书的东西,封口隐然有字。原来正是神人说的天书啊!”王旦等当即再拜称贺。赵恒于是率百官步行到承天门,诚惶诚恐地把那所谓的“天书”迎奉到道场,当众开了封口。只见帛布上写的是:“封受命。兴于宋,付于慎,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另外还有黄色字条三幅,内容的意思是说赵恒以孝道承统,务以清净简俭,必致世祚长久云云。赵恒命知枢密院事陈尧叟宣读后,依旧包起,郑重盛入预先准备好的金柜中,另派官员祭告天地、宗庙和社稷。即在崇政殿设斋宴,接受百官朝贺。为了扩大影响,赵恒趁热打铁,接连下了几道诏令:大赦、改元、改左承天门为承天祥符、群臣加恩、特许京师聚饮三日以示庆祝,等等。又授意陈尧叟、丁谓等益以经义加以附和。一时间全国上下掀起了一股“争言祥瑞”的热潮。 这样闹腾了一阵之后,三月间即由王旦牵头,动员了文武百官、藩夷僧道及耋寿父老等二万四千三百余人,连续五次联名上表请求赵恒封禅。赵恒召三司使丁谓问了经费事宜后,即命翰林及太常详拟封禅仪注,又任命了主要负责官员,其中王旦为封禅大礼使,王钦若为封禅度经制置使,丁谓负责计度财用。六月初,派王钦若为先行官,赴泰山筹办具体事宜。 王钦若一到乾封(今泰安县)即上言:“泰山醴泉出,锡山苍龙现。”不久,又遣人将自己伪造的“天书”驰送京都。赵恒再次召集朝臣说:“五月丙子夜,我又梦见上次的神人对我说:“来月上旬,将赐天书泰山”。即密谕王钦若等凡有祥瑞立即上报,果然应验了,王旦等又是再拜称贺。
当伪造天书,一切准备就绪后,赵恒即于十月初正式就道东行。那“天书”被载以玉辂,在前开路;王旦等文武百官随从;还有一大批供役人员,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历时十七天始到达泰山。在山下斋戒三日,始行登山。按照事先拟定的礼注,在山上完成了祭天大典后,第二天又下到社首山行了祭地礼。赵恒改乾封县为奉符县;封泰山神为“天齐仁圣帝”;封泰山女神为“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在泰山顶唐摩崖东侧刻《谢天书述二圣功德铭》。之后,又是一连串的庆贺活动。总计这次“东封”,包括到曲阜祭孔在内,前后花了四十七天时间,演绎了一场彻彻底底的闹剧,而赵恒也成为中国历史上封禅泰山的最后一位皇帝。这用去了大量的钱财,为日后宋朝的财政危机种下了祸根。从此以后,在中国封建历史上,再也没有皇帝东封泰山,封禅泰山的历史从此结束。 这场由王钦若执导、赵恒主演的闹剧虽然暂时结束了,但赵恒并没有停止其“以神道设教”的事业,那些阿谀取悦之徒也仍然不断向他“争奏祥瑞,竞献赞颂”,几至达到“全国上下如病狂热”的地步。三年以后,在一些人的怂恿下,赵恒又到山西汾阳去行“祭祀后土”(又称“西封”)大礼。可以说,一直到死,他都把这类自欺欺人的举措视作维系其政权命运的纽带。
赵恒在位时期,京师和地方上建成了一大批官办宫观,朝廷就任命了相应官员去负责管理,与此同时,真宗又设立了一种与宫观相关的荣誉性的虚衔,可以多领一份俸禄而不必赴任视事,这种官往往以提举某某宫观命名。宫观官在赵恒以后成为官僚队伍中一个特殊系列,一方面说明了宋朝政府与道教的密切关系,另一方面也加剧了冗官和冗费的严重程度。
《宋史·真宗纪》评说天书封祀是“一国君臣如病狂”。明代李贽也说:“堂堂君臣,为此魑魅魍魉之事,可笑,可叹!”
天书封祀对赵恒朝政治和财政产生了重大影响。在政治上,大中祥符以后,赵恒一再热衷“祥瑞”粉饰太平,对朝政兴革却无所用心,听任王钦若、丁谓等“五鬼”参与朝政。赵恒晚年更是神魂颠倒,甚至满口胡话,进入了迷狂状态,朝政大事多由皇后刘氏决断。 在财政上,东封泰山耗费八百余万贯,西祀汾阴耗资更增二十万贯,这还不计亳州之行。营造玉清昭应宫缺少具体的支出记载,但仅雕三座塑像就用去金一万两,银五千两,则二千六百十座建筑的糜费可以想见。倘若将京城景灵宫、太极观和各地宫观都计算在内,其费用之大恐怕不是几千万贯所能打住的。赵恒前期,经过近四十年的经济恢复,天下富庶,财政良好;由于装神弄鬼的折腾,几乎把太祖太宗的积蓄挥霍殆尽,到其晚年“内之蓄藏,稍已空尽”,留给后人的是一个空壳子。
去世
天禧二年(1018年)中秋节,赵恒下诏册立八岁的赵受益为皇太子,改名为赵祯(即宋仁宗)。
乾兴元年(1022年)二月十九日(3月23日),赵恒于延庆殿驾崩,享年五十五岁,在位共二十五年。群臣为其上谥号为文明章圣元孝皇帝,庙号真宗。 十月十三日,葬于永定陵;二十三日,附祭太庙。
天圣二年(1024年),加谥为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庆历七年(1047年),再加谥为膺符稽古神功让德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
为政举措
政治
赵恒体恤民情,深知民间疾苦,在位期间,每逢民间有大灾大难或者百姓流离失所时,就减免百姓的税租,让百姓得以存活,渡过难关。
咸平元年(998年)四月,发生较大的旱灾。四月初四,赵恒在白鹿山祈祷求雨。四月二十一日,赵恒派使臣检查全国吏民拖欠钱物,全部免除。
咸平元年(998年),因为定州降冰雹伤害庄稼,赵恒便派使臣予以赈济和抚恤,免除当年租税。
咸平二年(999年)十月初四,赵恒免除澧州蛮境内归业百姓租税。初九,设置福建路惠民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