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江南处士,志节高迈,放达不羁。多状江湖所有,汀花野竹,水鸟渊鱼。今传凫雁鹭鸶、蒲藻虾鱼、丛艳折枝,园蔬药苗之类是也”(《图画见闻志》卷一)。可见他的作品反映出文人士大夫那种酷爱自然的恬淡的心态。第二、独创落墨画法。徐熙《翠微堂记》一文中自述其作画“落笔之际,未尝
以傅色晕淡细碎为功”(引自《图画见闻志》卷四)。《宣和画谱》肯定他独创性画法:“今之画花者,往往以色晕淡而成,独徐熙落墨以写其枝叶蕊萼,然后傅色”。北宋徐铉把这种画法概括为:“落墨为格,杂彩副之,迹与色不相隐映也”(引自《图画见闻志》卷四)。五代宋初是花鸟画的写实时期,当时人们评价花鸟画的基本准则是“妙于生意,能不失真”(见《广川画跋》)。徐熙、黄筌尽管风格相异,但都具有较强的写实画风,则是时代特征的反映。北宋诗人梅尧臣赞美:“徐熙下笔能逼真”。米芾在其《画史》中记载:“徐熙、徐崇嗣花皆如生”即可证明。然而,北宋沈括说,徐熙作画“以墨笔画之,殊草草”(《梦溪笔谈》卷十七)。苏辙又说:“徐熙画花落笔纵横”(《栾城集》卷七)。前者是说用笔不太拘束,后者意为落笔有力。从这些文学语言中可以体会出徐熙大约比黄筌用笔生动,但不能忽略时代特征,理解为徐熙是写意画法。徐熙在江南艺术声誉极高,但他的画风在宋初艺术竞争中却不占优势,面对“黄家”画风的盛行,徐熙的孙子徐崇嗣也不得不变更家传的落墨画法,来效法黄家的画风。他作画“更不用墨,直以彩色图之”(苏辙说是“以五彩染就,不见笔迹”),创造出“没骨画”。对花鸟画技法的丰富作出了有益尝试,对后世的影响很大。徐、黄二体,是五代宋初花鸟画艺术成熟的重要标志,“两者如春兰秋菊,各擅重名”。他们对中国花鸟画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作品研究
研究古代绘画史的最大困难就是绘画实物的大量佚失,能遗存下来的作品几如凤毛麟角。黄筌的画,文献记载上所述的情况要加以确切的印证已十分的困难。因为目前我们能掌握的比较可信的作品,只剩下硕果仅存的一幅《写生珍禽图》(今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 这幅著名的《写生珍禽图》卷,纵41.5厘米
,横70厘米,绢本设色,画山雀,麻雀,白头鹇,鹡鸰等十余只禽鸟,以及蜜蜂,蝉,蚱蜢等草虫,后有大小两只龟。具体的画法,先以较细柔的线条极工整的勾勒了物象的轮廓线,然后以较浅的色彩渲染。这幅作品上虽无黄筌名款,但有“付子居宝习”五字,似为一幅画稿,是用作其子黄居宝习画之用。从这幅画中我们可以看到传统的“工笔”花鸟画草创时期基本形制。宋·范镇《东斋记事》中谈及:“黄筌,黄居寀,蜀之名画手也,尤能为翎毛。其家多养鹰鹘,观其神俊,故得其妙。”可见黄家父子的画艺。从技法形式的角度来说是颇重视写生的。而且,不仅注意物态的形似,更注意到了追求神态的刻画。孟蜀的一位翰林学士欧阳炯所撰《奇异记》一文中更指出:“六法之内,惟形似,气韵二者为先,有气韵而无形似,则质胜于文;有形似而无气韵,则华而不实,筌之所作,可谓兼之。”
中国古典画论中最重要的一个核心原则即为“气韵生动”,最初它应是用于人物画的美学原则,在此处则明显地应用与花鸟画——即指明画花鸟等物亦须有“气韵”,亦必须既“生”又“动”,这一点,同西方人的绘画中的“静物画”是大相径庭的。
其他信息
另外,黄筌其子,黄居寀作品中也可清晰的看到“黄家富贵”的风格,其中以《
山鹧棘雀图》最为著名。《山鹧棘雀图》轴,绢本设色,纵99厘米,横53.6厘米。该图描绘的是深秋景色。画的中间是一丛荆棘和修竹长在岸石之间,有数只鸟雀在枝头或憩啄啼鸣,或匝树而飞,他们恣态各异,动静有别。然而,这几只鸟雀似乎均是写生所得,因此在画面中显得不够自然和协调。此画前景描绘的是几近干枯的溪水,有一只山鹧在岸石之上曲腿翘尾,俯身引项,正欲饮水,但似乎石头过高,水面太浅,欲饮不能。山鹧这特定的神情动态,可谓表现得妙趣天成。此图淡墨双勾,色彩富丽,细观鸟雀画法与黄筌的《写生珍禽图》如出一辙。整个画面采用三角形构图,显得沉稳庄重,充满皇家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