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炳(375年-443年)南朝宋画家。字少文,南涅阳(今河南镇平)人,家居江陵(今属湖北)。士族。东晋末至宋元嘉中,当局屡次徵他作官,俱不就。擅长书法、绘画和弹琴。信仰佛教,曾参加庐山僧慧远主持的“白莲社”,作有《明佛论》。漫游山川,西涉荆巫,南登衡岳,后以老病,才回江陵。曾将游历所见景物,绘于居室之壁,自称:“澄怀观道,卧以游之”。著有《画山水序》。
宗炳(375一443年),字少文,南朝宋画家,南阳涅阳(今河南镇平)人。家居江陵(今属湖北),士族,东晋未至南朝宋元嘉(文帝刘义隆中,屡次征召作官,俱不就。
他游山玩水,达到了狂热的程度,他徜徉山水,饮溪栖谷30余年,可谓终老山林了。由于他经历过无数的美丽的山川景物,发掘出山水美的真谛,因而画山水时,能够“以形媚道”,畅其神韵。他除画山水,又善弹琴,还信佛教,在庐山参加慧远憎的“白莲社”,曾作《明佛论》。他漫游山川,西涉荆、巫,南登衡、岳,后以老病,才回到江陵。自称“澄怀观道,卧以游之”。著有《画山水序》,内中云:“竖划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迥,”论述了远近 法中形体透视的基本原理和验证方法,比意大利画家勃吕奈莱斯克(Pmilippe Brunlles co,1377一1446年)创立的远近法的年代约早一千年。并主张“神畅”之说,强调山水画创作是画 家借助自然形象,以抒写意境的一个过程,使中国画“以形写神”的理论,又前进了一步。王微的山水画与宗炳相近,放情丘壑。亦有画论,意远迹高,与宗炳均为文人画之先驱。他提出 画画应“以神明降之”,并以整炼的语言说:“望秋云,神飞扬,临春风,思浩荡。”均是讲画山水画不是自然主观的死板摹画,而是应抒写自己的感情,才具有生命力。根据文献记载,六朝山水画名作甚多,如顾恺之画过《雪霁望五老峰图》、《庐山图》、《山水》六幅,夏侯瞻画过《吴山图》,戴逵画过《剡山图卷》,徐麟画过《山水图》、宗炳画过《秋山图》,谢约画过《大山图》,陶宏景画过《山居图》,张僧繇画过《雪山红树图》等。就表现技巧看,都能很好处理空间结构,把纷繁复杂的自然景物。加以概括、提炼和集中;就创作思想上看,均能以主观思想感情对待自然景物,做到了比自然更真实,更完美,更集中。故宗炳在他的《山水画序》里说:“且夫昆仑之大,瞳子之小,迫目以寸,则其形莫睹,迥以数里,则可围于寸眸,诚去之稍阔,则见其弥小。”并推论处理画面时,“今张绢素以远映,则昆仑之形, 可围于方寸之内,竖画三寸,当千仞之高,横墨数尺,体百里之远”。这时描写自然界的真实,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处理方法。
宗炳一生好游观山水,不论远近,他都要前往登临,晚年因病居於江陵,不能再涉足山水,常常感叹不已。然而他将平生所游之地用他的画笔绘於室内的墙上,虽然足不出户,却也似置身於山水之间,时而抚琴弹奏一曲,兴趣盎然,不减当年。六十九岁时辞世。
轶事典故
另类“高贤”:志在寺外
庐山东林寺自宋代起设有“远公影堂”暨“十八高贤影堂”。十八高贤,也就是慧远和他的最得意的17位信徒。十八高贤,宗炳排在倒数第二。他入“白莲社”仅仅50天,便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庐山。尽管如此,信息并不灵便的古人还把他放在“十八高贤影堂”里,足见他的价值份量。莲社,首批“社员”有123人呀。 那个时代也怪,有些专门逃避做官者,偏偏要往冷清寂寞、虎狼成群的庐山里窜。他们把庐山当作了自己人生设计的最佳试验地。 其实也不怪。王羲之主持的兰亭诗会,不就是把中国的儒家革命者或在政治失意之时,或在追求个体生命的价值的旅途所选择的传统方式——隐逸,以一种诗意的表达,让它高高地放在了历史的坐标之上了么?
宗炳出生于晋孝武帝宁康三年(375),字少文,祖父是“宜都太守”,父亲是“湘乡令”。由于他家庭经济条件尚佳,父母课子有方,他又聪明,青年时代就能写会画,颇有些名气。他的人生设计便与绘画紧密相连了。 北府将领刘毅、刘道怜等先后召征,都被他拒绝。皇帝是白痴,这是个争夺皇权,战争频繁的乱世。如此乱世,对他的心理压力太大,他便以为“佛国最伟”。 作为一个酷爱绘画的艺术家,宗炳十分重视自己文化视野的开阔。他诚挚地吸取着外来文化——佛教的营养。
元兴元年(402),他由老家南阳沮阳(今河南省邓县的汉水流域),逃之千里入庐山,更是因为崇尚佛教、仰慕佛学大师慧远。那年,他27岁,慧远69岁。他拜慧远为师,参加“白莲社”,奉信佛教,向慧远学习佛、儒、老庄哲学及文学。这年七月二十八日,慧远率门徒123人,在阿弥陀佛像前建斋立誓死后一同再投生于弥陀净土,宗炳便列其中。
上年末,在江陵的七州都督兼两州刺史桓玄帐下任职的陶渊明,回到庐山东南麓故里度岁。这年七月,他销假返回江陵。 我想,正是这缘由,37岁的陶渊明与小他10岁、在庐山西麓东林寺里的宗炳没有交往。 这次宗炳来庐山,成了生死记忆。“昔远和尚澄业庐山,余往憩五旬,高洁贞厉,理学精妙,固远流也。”他还说,慧远从“灵德自奇”的名僧道安为师,而后在庐山独树一帜了,“是以神明之化,邃于岩林。”他回忆了在庐山时,慧远屡次在那秀美的山水之中为他开课,大师的讲解像舒卷的行云那般流畅,却又很严谨庄重地引据佛经典籍:“骤与余言于岩树涧壑之间,暧然乎有自言表而肃人者。凡若斯论,亦和尚据经之旨云尔。”
元嘉十二年(435),他年及花甲,在江陵故宅写作《明佛论》,作了上述回忆。 那当年,宗炳在庐山学佛不到两个月,他的哥哥、南平太守宗臧找来了,坚决反对他加入莲社,逼他回老家。宗臧就在江陵给他建造了房子,要他就在那里闲居。他在庐山才50天,又大体活动在东林寺。如此一来,他成了庐山文化圈子的边缘人物了。 这是宗炳第一次和庐山结缘。然而,这次结缘却修改了他的人生设计——他在庐山短短的50天里,染上了游山玩水的癖好。自此,对自然美的探寻便成了他生命的强大推动力,成了他造就自己生命光辉的起点。 慧远作为一个佛教领袖,游庐山时常常是门徒成群,浩浩荡荡。而宗炳却喜欢只身远游,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这种旅游方式是最个人化的,是老庄式的,最能释放他个人的潜能。他多次沿长江东下去庐山,往西去荆山、长江三峡里的巫山,南往洞庭湖、衡山,北往嵩山、华山,游历了许多名山大川。他曾在衡山建别墅,“欲怀尚平之志。”
这中间,宗炳还与恩师慧远保持着联系。义熙元年(405),他第二次来到庐山。这时候,莲社成员、隐士雷次宗也由豫章来到了庐山东林寺,就儒学佛学向慧远求教。慧远为宗炳和雷次宗单独开课,讲解了儒家的《丧服经》。正在从事佛教中国化的慧远,不但多次邀请西域的著名佛经翻译家,还直接请古印度、尼伯尔一带的外国法师来作正本清源的翻译佛经的工作。他还十分重视对中国本土文化的研究。 那时的庐山,不但是中国南方的第二个佛教中心,而且是慧远与门生宗炳、周续之、雷次宗等共同研究孔儒、老庄、文学的学术重镇。这正如北宋人李觏评论说:
噫!汉代初传佛道,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当是时,谓之何哉?处国之神而已。及东晋、宋氏,其法乃大。盖慧远居庐山,名虽为释,实挟儒术,故宗少文就之考寻文学,周续之通《五经》、《五绋》而事之,雷次宗亦从而明《三礼》、《毛诗》。儒者尝为弟子,其人得不尊乎。
那年月,去庐山求学了,那殊荣可厉害呢。比宗炳出生晚几十年的南朝名诗人江淹的《从冠军建平王登香炉峰》云:“此山具鸾鹤,来往尽仙灵。”这不但是对庐山形态美生态美的抒写,更是对文化巨子云集庐山的礼赞。 后来,宗炳的两个哥哥都不幸去世了,侄子们都由他抚养,生活越来越困难,他回到江陵故宅亲自从事农业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