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指出的是,虽然普列汉诺夫对十月革命持明确而坚决的反对态度,但布尔什维克党及其领袖列宁始终认为,普列汉诺夫是杰出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列宁说他“所写的全部哲学著作”“应当列为必读的共产主义教科书”。1918年8月,列宁建议出版普列汉诺夫的通俗哲学著作;1923—1927年,苏联出版了二十四卷的《普列汉诺夫全集》。即使在斯大林时期,也先是在1928年建立了普列汉诺夫纪念馆,后又在1934—1940年间出版了八卷本的《普列汉诺夫遗著》。
个人作品
普列汉诺夫在成立“劳动解放社”期间写了一系列反对民粹派、伯恩施坦主义以及俄国经济派、宣传马克思主义的优秀作品。具有代表性的是《社会主义和政治斗争》(1883年)、《我们的意见分歧》(1885年)、《论一元论历史观的发展》(1885年)、《论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唯物主义史论丛》(1886年)等等。这些都说明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
此外,普列汉诺夫还曾在《新火星报》上发表《不该这么办》一文,1905年发表《分开走,一起打》一文,1908年发表《战斗的唯物主义》一文,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曾出版《论战争》文集等。
人物评价
在普列汉诺夫62岁的人生中,他一次又一次推翻过去的自己。1903年,当由他参与创立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分裂时,他先是坚决支持列宁为主的布尔什维克,后来却又转而与主张温和的孟什维克关系密切;当孟什维克中的“取消派”要求放弃地下斗争时,他又对他们激烈批评;到后来,列宁主张将“取消派”开除出党,他再一次改变立场,反对这一激进主张。
“这些小集团总是没完没了地摇来摆去,今天倒向这一边,明天倒向那一边。”对普列汉诺夫等人的“模糊”,列宁在一次争论期间刊文评价道。
这句片面评价,某种程度上的确反映了普列汉诺夫的困境。他更像一个学者而不是革命家。他一生的大半时间在国外流亡,于二月革命胜利后回到阔别37年的俄国,又在十月革命后离开,只待了几个月。因此,多数时候,他潜心读书并钻研理论、发表文章,而不是直接参与革命活动本身。在那个急剧变化的社会里,他艰难地试图找一个恰当立场:既主张前进,又反对冒进;他渴望社会进步,却发自内心地对狂暴和极端的行为充满警惕。
但普列汉诺夫并未反对过社会主义革命。作为马克思的信徒和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先驱,普列汉诺夫自始至终相信社会主义终将到来,而资本主义会失败。
大事年表
1856年12月11日生于唐波夫省利佩茨克县古达洛夫卡村一小地主之家。
1868至1873年进沃罗涅什陆军中学学习,毕业后进入康士坦丁诺夫军官学校深造。
1874年9月考取彼得堡矿业学院。
1875年同民粹派秘密组织建立联系。
1876年12月18日他在彼得堡喀山大教堂前组织俄国历史上第一次工人政治示威,旋被矿业学院开除。
1876年创建北方革命民粹派小组,1878年改称土地和自由社,任机关报《土地与自由》编辑。
1879年9月另组土地平分社,在工农中积极进行革命宣传工作。曾三次被捕。
1880年1月流亡国外,逐渐脱离民粹派,研究马克思主义,同恩格斯建立联系,了解西欧工人运动,并陆续将《共产党宣言》等一些马克思、恩格斯著作译成俄文。
1883年在日内瓦创立并领导俄国第一个马克思主义团体劳动解放社,培养了一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同俄国工人运动的结合。最早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深刻批判民粹主义。
1900年同列宁一起创办无产阶级报刊《火星报》和《曙光》杂志,草拟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党纲。从1900年社会党国际局成立时起,长期担任国际局委员。
1903年主持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并被选为党的总委员会主席,是俄国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创始人和领袖之一。
1905年革命时期提出“分进合击”的机会主义策略,实际上把革命领导权让给资产阶级,责备无产阶级“本来用不着拿起武器”。这期间,普列汉诺夫的政治立场经常动摇于孟什维克和布尔什维克之间。
1905至1907年革命失败后,党内出现公开要求取消党的取消派,大多数孟什维克成了取消派分子。普列汉诺夫反对取消派,1908年12月声明退出取消派的《社会民主党人呼声报》。
1909年8月恢复出版《社会民主党人日志》,正式对取消派宣战,同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结成护党联盟,开始为布尔什维克报刊撰稿,参与批判马赫主义。
1912年党的布拉格代表会议后,反对把取消派分子清除出党。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普列汉诺夫发表演说,出版《论战争》文集,公开为沙皇政府的掠夺战争辩护,号召俄国工人“保卫祖国”,堕落为社会沙文主义者。
1917年二月革命后回到阔别37年的俄国。
1917年5月至1918年1月在其主办的《统一报》上连续发表文章,支持资产阶级临时政府,以条件不成熟为由,反对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但在十月革命胜利后,拒绝参加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反革命叛乱。
1918年5月30日在芬兰病逝。
政治遗嘱
这篇《政治遗嘱》是普列汉诺夫(1856-1918.)在1918年4月7-21日在病危中口授,由密友列·格·捷依奇笔录,又曲折而戏剧性地经过尼·尼热戈罗多夫的秘密收藏,终于在《遗嘱》所预言的苏联崩溃之后,于1999年11月30日俄国《独立报》发表面世。2000年第2期《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研究》(中共中央马恩列斯编译局出版)翻译出版了这篇《遗嘱》,同时翻译出版了收藏人尼·尼热戈罗多夫收藏《遗嘱》经过的文章、俄罗斯利佩茨克市普列汉诺夫博物馆馆长亚·别列然斯基对《遗嘱》作的鉴定、由普列汉诺夫的侄子谢·格·普列汉诺夫记录的列·格·捷依奇(普列汉诺夫的密友、俄国劳动解放社成员,后为孟什维克,十月革命后脱离政治活动,从事普列汉诺夫遗著出版等工作)关于普列汉诺夫口授《遗嘱》经过的回忆以及《独立报》主编维·特列季亚科夫为发表《遗嘱》写的按语。本文稿的所有注释已被删除,如要查核,可翻阅《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研究2000年第2期原稿》
格.瓦.普列汉诺夫最后的想法:
我,格奥尔吉.瓦连廷诺维奇.普列汉诺夫,将几乎整个有意识的一生献给了俄国和欧洲的革命运动,不仅目击和参加了祖国矛盾冲突极为激烈的种种事件,而且依照许多人的看法是造成这些事件的直接祸首,在结束生命之前不能不说出我对这些事件的态度。在布尔什维克解散立宪会议之后,四面八方对我的痛斥纷至沓来。我虽然并不认为有必要分辩,但仍应指出,我的罪过并没有像切尔诺夫先生及其志同道合者以为的那么大。正如不能因为人们滥玩火而责难普罗米修斯一样,不应该因为列宁狡猾地把我的想法用来加强其错误的结论和有害的行动而责怪我。
我认为在开始叙述我最后的想法之前有必要先谈两点意见。
第一.我在我的著作中通常都使用代词"我们",因为我写作时从来都是代表我的同志们的。在这个文件中一切都应使用单数第一人称来写,因为只应由我而不是别人来承担因我的"叛逆"思想而应对历史负的责任。
第二.我放弃了同布尔什维克作斗争(其原因下面将要谈到),因此,只要布尔什维克还掌权,我的遗嘱就不应公布。
普列汉诺夫政治遗嘱真伪的怀疑
菲利莫诺证明道普列汉诺夫博物馆历代工作人员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份“遗嘱”。普列汉诺夫的遗孀罗·马·普列汉诺娃的档案也保存在普列汉诺夫博物馆,在她的档案中对此只字未提。普列汉诺夫的亲戚们对“遗嘱”也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普列汉诺夫的遗产继承人,也就是他的妻子及两个女儿都从未谈起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