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纳简介-人物

renwenyishuadmin 提交于 周三, 2018/06/13 -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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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w Wilton )所言:“其速写就是其思想活动的化身。”

中期(1819~1825年)

1819年初,透纳很多最具创造性的水彩画(也包括一部分油画)被反奴隶制的辉格党贵族W.福克斯(Walter Fawkes ,1769~1825)购得。福克斯住在约克郡里兹附近的法恩利邸宅(Farnley Hall ),从1808年开始,福克斯便经常邀请透纳来做客,让他参与一些项目,如收集鸟类标本,使他融入到家庭中来,并委托他描画宅邸和庄园。福克斯一直在密切关注透纳画风的嬗变,因而比绝大多数人更能接受和欣赏透纳的大胆创新,并寻找各种机会收藏其新作,如1817年的莱茵河景色系列以及慵懒的、蜜糖色调的《多德雷赫特风光》等。1819年4月到6月,福克斯在其伦敦宅邸中展示其收藏精品,最受好评的无疑是透纳1802年首次阿尔卑斯山之旅所创作的二十来张水彩画,无论从表现力还是从技法上,均可与油画相媲美。福克斯此次举办展览的时机非常适宜,当时滑铁卢战役已经结束,正是爱国主义情绪高涨的时代,水彩画被视为英伦独创的艺术,而透纳就是这门艺术的头号代表人物,其声望得到了空前的巩固。各媒体异口同声地赞美透纳的成就,称他为美术界的魔术大师。这可是不多见的。

倾听着评论界的欢呼,透纳开始了他的首次意大利之旅,这次旅行实现了他多年的心愿,事后来看,也是向新艺术方向的过渡。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参观罗马。在那里,透纳曾被误会为宫廷画师,要为摄政王作一批画(但实际上,透纳为皇室作画仅有一次,是在他返回伦敦后不久,创作了一幅描绘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宏伟作品,但未获赏识,现藏格林威治的英国国家海事博物馆(National Maritime Museum, Greenwich )。在透纳以及当时的很多人心中,对于罗马的认识离不开洛兰的绘画。不过,早在他1819启程前往罗马之前,他的朋友托马斯·劳伦斯爵士就已经指出,透纳是当时唯一能像洛兰那样深刻领会意大利特色的艺术家:“像意大利这样的风光,很适合透纳尽情地展现其雅致的趣味和创造力。这里的和谐氛围,将一切都笼罩在牛奶般的甜美之中,在我看来,只有透纳的优美色调能够表达这种氛围。” 劳伦斯所期待的东西,可以在大幅油画《从梵蒂冈远眺罗马》(Rome from the Vatican )中看到。1820年透纳回到伦敦后不久,就展出了该画。画面前景略显零乱,但整片风景散发着“纯洁、宁静、优美、祥和”的气氛,在透纳看来,这就是洛兰绘画的精髓。

虽然意大利之旅常被视为透纳画风的分水岭,但实际上,他在1820年代的许多转变,早在他离开英国之前就已经在酝酿,而与意大利的首次邂逅便成了催化剂。例如,作于1818年的《多特或多特勒克:从鹿特丹驶出的多特定期船》就已经暗示了向明快色调转变的倾向。同样,他后期作品中对纯色的大胆运用,早在他1810年代具有实验性质的水彩速写中就已显端倪,即便是专门描绘意大利主题的绘画作品,也没有与过去一刀两断(见《贝亚湾,阿波罗与女先知》,1823,泰特博物馆)。 不过,从罗马归来后的十年,毫无疑问是一段不平静的时期,只是由于他不知疲倦地参与种种出版项目,才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这段时期,透纳的名望达到了巅峰,他的成就有目共睹,他的声望名副其实。不过,他的油画不如画在纸上的作品受欢迎。尽管有评论家开始认识到,他展出的油画是在力图表现一种诗意的风景,但其虚邈的主题和灰白的色调仍令很多观众困惑不已。在他的家乡伦敦尚且如此(这里的观众至少对其风格嬗变已经有所了解),在其他地方引起更大争议,也就可想而知了。1828年,他第二次在罗马小住,展出了三幅油画,结果被当成是无法理解的涂鸦,画面中的黄颜色也受到了嘲讽。据说,有位罗马商人曾造访透纳后挖苦说:“有人是在卖芥末,也有人是在画芥末。”只有英国人才会把他的画客气地描述为“出自一位诗人之手”。

晚期(1825~1851年)

透纳步入五十岁后,以一种不同于1820年代中期的新策略来保持自己在伦敦公开展览中的优势地位,尤其是在皇家美术学院的年展。竞争异常激烈,大展厅里里外外挂满了画作,争夺着众人的眼球。乔治·斯卡福(George Scharf )对1828年年展的描述生动地说明了透纳作品举足轻重的地位:大厅北墙正中直面观众的位置挂的是透纳的巨作《狄多指挥着她的舰队》(Dido Directing the Equipment of her Fleet ,藏于泰特博物馆),而右面墙上还有透纳一幅稍小的作品,光芒压过了周围所有作品,吸引了多数的观众。这幅稍小的作品是描绘考斯划船比赛场景的两幅作品之一。通过这个例子可以看出,一幅画可以对其周围的画产生很大的影响。透纳有时很大度,据说他曾主动减弱《科隆》(Cologne)的色调(1826年,Frick Collection ,纽约),以免令该画两边由劳伦斯所绘的肖像黯然失色。不过,在这些野史逸事中,讲的更多的是他如何抢风头。有时是开玩笑,比如和乔治·琼斯(George Jones ,1786~1869)等一班朋友之间;有时则不怀好意,比如他故意摆出寥寥数笔的作品,令康斯泰勃尔宏大厚重的《滑铁卢桥开放》(The Opening of Waterloo Bridge ,1832年,泰特美术馆)显得很笨拙。康斯泰勃尔只好自认倒霉,伤心地说:透纳来了,还“开了一枪”。

此后,透纳经常使自己的绘画在同侪的绘画中脱颖而出。他的办法是呈送实际尚未完成的绘画,因为当时有一个传统,在画展向公众开放之前,有三天或三天多点的时间,画家们可以再对自己的作品略加修正。透纳便利用这最后的机会,对作品进行大改,淡描浓抹,添色增彩,以达到最极致的呈现。整个过程在其同侪看来,就像是一场表演。

拿捏如此到位的演技更让人们觉得他的确是一位炼金术士,得心应手地运用材料。不过还有一点也应该注意,他的习作具有开放性,有时空而未成,有时含混不清,从中可以看出油画与水彩这两种不同媒介之间的关联。实际上,他从无拘无束的水彩画试验中获得的经验,对他油画创作的影响越来越大。比如,1810年代他尝试在纸上同时画好几幅画,随后十年的油画创作似乎也在使用这个办法。除此以外,20世纪还发现了一批晚期未完成的油画作品,都是透纳在创作风景画时的习作,它们可与数百幅“色彩的开端”水彩画相媲美。其中有一张关于对泰晤士河上汽轮的习作,似乎是为《英格兰和威尔士的旖旎风光》(Picturesque Views in England and Wales )所作的习作,具有典型的示意图和悬而未决的特点,提供了多种选择,每种在他看来似乎都有进一步润色的可能。这些习作的可扩充性,从他艺术生涯最后二十年的最终完成作品中仍可窥见,而这些习作的含混模棱也成了后来评论家最感兴趣的话题。

尽管后人认为透纳成熟之作中富有表现力的画法及简化了的画面是其最精华的特质,但他同时代的人似乎更愿意购买经过翻印的黑白版画。表面上看,制作版画时,由于要用精确、细腻的线条进行雕刻,原作中的生气和变动会有所减弱,但透纳似乎认为,他的水彩画只是一个过渡,只有在刻成版画后,通过细腻的明暗对比,才能得出作品的最终形式。他同时代的人对这些版画很感兴趣并不足为奇,因为他刻版印刷的作品非常多,涉及800多个主题,在文学艺术印刷品中经常会见到他的名字。这些黑白版画题材多样,透纳对雕版质量也严格把关,这对巩固他的名望至关重要。透纳一生都在与出版商合作,有效地弥补了艺术理念与艺术现实之间的鸿沟,也使他的画能被更多的人欣赏到。这些版画在伦敦问世后,很快就能传播到巴黎、柏林和费城,例如他所画的法国河岸风光。当时的人拿到配有透纳插图的新书会非常兴奋,这在图像可以全球同步传播的时代是不可想象的。1830年后,人们对透纳的版画作品更加趋之若鹜,这得归因于他为塞缪尔·罗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