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敬(1839年6月2日—1915年1月9日),湖北省宜都市陆城镇人,谱名开科,榜名恺,更名守敬,晚年自号邻苏老人。清末民初杰出的历史地理学家、金石文字学家、目录版本学家、书法艺术家、泉币学家、藏书家 。
杨守敬一生勤奋治学,博闻强记,以长于考证著名于世,是一位集舆地、金石、书法、泉币、藏书以及碑版目录学之大成于一身的大学者。他一生著述达83种之多,被誉为“晚清民初学者第一人”,代表作《水经注疏》,是郦学史上的一座丰碑。
人物生平:
1839年6月2日,杨守敬生于宜都陆城一个商人家庭。杨守敬4岁丧父,5岁由母亲启蒙教字习诗。
1848年,从谢先生读书。
1849年,因家贫辍学习商站柜台,坚持自学。
1856年,工小楷;
1857年,中秀才。
1862年,中第八十名举人。与陈一山金石志同道合。
1863年,得力潘存金石指导,月下拓《修太公庙碑》。
1865年,任北京景山官学教习。到北京琉璃厂物色碑版文字,与邓铁香金石之好。
1866年,专心金石研究。
1867年,著《激素飞清阁评碑记》,提出“金石之学,以考证文字为上,玩其书法次之”。批评“染翰之家,又或专注《集帖》,不复上窥汉魏。”杨守敬由京城赴山西高平,过之见“庙有碑”,自携毡拓之工具前往拓片。
1868年,潘存指教杨守敬摹《郑文公碑》,知学碑从“六朝真口之祖”人手,“绝少流弊”。
1869年,在荆州府估衣店购金石文字数干种。
1872年,谋刻《望堂金石》,将所搜集的汉魏六朝的金石文字进十;翻刻成集,认为以双钩之法最善,钩摹之精能存其神采;
1874年,考取国史馆誊录。
1875年,携碑版由天津到上海,龚孝恭为杨守敬金石知识之渊博所折服。
1877年,辑《楷法溯源》成,编《元押》(亦作“ 元戳 ”,系镌刻花写姓名的印章)一书。时嗜好印章者,竞羡秦汉真品十不得一,而元押尚有魏晋遗意,杨守敬因其易得而编成《元押》一书。
1878年,与夫人龚氏及长子杨必钧(道承)携《楷法溯源》版去武昌卖书。
1879年,以知县候选,任教谕、两湖书院地理教授,勤成(存古)学堂总教长。在武昌为倪模刻《古今钱略》。
1880年,出使日本,为日本公使何如璋的随员,负责馆内文化事务。期间,与日本汉学书法家论碑,被称为“杨守敬旋风”。首次利用进步技术缩印古碑《寰宇贞打图》,此为治文史、艺术者重要藏书。
1882年,归国后选授黄冈县教谕。
1884年6月,任黄州府学教谕。7月,黎庶昌奏保杨守敬“学问优长,与东土人士交接,甚有声誉”,以知县遇缺即选并加五品衔。
1888年,湖北学政奏保“公博学多闻,士林推重,加一级”。
1896年,为奋战台湾的福建提督父母撰墓志铭。
1899年,被湖广总督张之洞聘任为两湖书院教习。
1902年,调任勤成学堂总教长。学政蒋式芬奏保杨守敬“学术渊博,后进师资,研精考古,至老不衰,为湖北师儒,宿学之冠,加四品衔”。
1903年,朝廷开经济特科,总督张之洞、巡抚端方合词保奏名列第一,云:杨守敬老成硕望,博览群书,致力舆地学数十年。于历代沿革、险要洽熟精详。著书满家,卓然可传于世。刻《壬癸金石跋》,杨守敬碑学获“屹海内南北两大家”之誉(北为李葆恂)。
1904年,《古泉薮》十六册集成,《飞清阁钱谱》稿成。
1905年,提学使黄绍箕聘为学务处议绅。
1906年5月,选授安徽霍山县知县,辞未赴任。
1907年,改勤成学堂为存古学堂,仍任总教长。总督张之洞保以内阁中书用。礼部陈宝琛咨举为礼部顾问官。
1909年,任礼部顾问官。
1910年,兼聘为湖北通志局纂修。
其中,1906至1912年间,在金陵、上海跋《碑》数十百通。以上足以说明杨守敬毕生致力治《碑》。其中《望堂金石》为随搜随刻随印随售的著作,故同一本书,别有名称《望堂金石文字》、《激素飞清阁摹刻金石文字》、《激素飞清阁摹刻古碑》、《激素飞清阁藏碑》、《望堂金石初集·续集·二集》。
1914年(民国三年),总统、副总统雅重于杨守敬,敦聘为国府顾问,他以年老致仕,不求闻达辞。又催扶杖北行,以参政院参政相嘱,谓政治学非所长,力辞不获。并聘为清史馆纂修。
1915年1月9日(民国四年甲寅十一月二十四日),在北京无疾而逝,终年76岁。大总统袁世凯策令:“参政院参政杨守敬,学术湛深,著述宏富,硕德耆献,海内知名。其生平事实,著宣付国史馆立传,以彰宿学。”归葬之日,政府派专车护送灵柩回宜都,葬祖茔龙窝。
主要成就
书法成就
杨守敬先生的书法在其众多的成就中,位列第三,但这丝毫不影响其在中国书法史上“亦足睥睨一世,高居上座”(虞逸夫)的地位,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鸿篇巨制,彪炳千秋的书法理论
杨守敬主张书法要“变”,变即是创新。他阐述后人的书法与前贤的书法“笔笔求肖,字字求合,终门外汉也”。他所著述的《楷法溯源》,洋洋洒洒14卷,目录1卷。顾名思义,他是在探寻楷法的源流,也是在论述文字的变革、书法的创新。“顾氏隶辨,皆依韵分篇,便于检寻,然而偏旁错杂,不足于见八法之变”。“北朝唐碑各有体格一碑,又有碑之体格,有必不容出入者,可以兼擅诸家之长,若使一字北朝、一字唐碑,岂复成章法,此书之作欲使学者通书法之变”。杨守敬在此书中如此反复论述书法之变,其创新意识自然溢于字里行间。历代书家定论在书法上要有新造诣,必须具备“三要”,即一要天分,二要多见,三要多写。杨守敬在肯定前人三要的同时,又增以二要,即一要品高,他认为“品高则下笔妍雅,不落尘俗”,“一要学富,胸罗万有,书卷之气,自然溢于行间”。应该肯定,这是其数十年对书法、对人生的感悟。
杨守敬先生不仅学富,而且品高。驻日期间,购回了大量流失日本的中国古典文化书籍,许多还是孤本,为保存中国的文化典籍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熔汉铸唐,独拔艺林的书法艺术
杨守敬于书法,真草隶行篆诸体皆擅,但最具特色的当推其行楷。其门人熊会贞称杨守敬“传世书法古茂,直逼汉魏,盖世无双”。虽有些过誉,但仍可窥见一斑。其年谱中“求书者接踵于门,目不暇接继之以夜”的记录,可知其书法在当时的影响。陈上岷先生对杨守敬的传世书法更是情有独钟,“熔汉铸唐,兼有分隶引楷之长,在清代末期,真可以说是继往开来,独拔艺林”。究其原因,有三:一是见识广博。大凡作为书家,只有学富,才能眼高,只有眼高,才能手高。杨守敬先生即是如此。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又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杨守敬先生说:“多读书自能作文,多看名迹自能书”,这是至理名言。毕保厘在《楷法溯源》序中说杨守敬“收奇选异,积篑成山”。勿庸置疑,见识广博是其书法风格形成的坚实基础。二是碑帖并尊,这是杨守敬书法制胜的高明之处。历代书家重视南帖,而杨守敬更注重北碑的研习。有清一代,大兴碑学,有人拒之南帖,把碑和帖绝对起来。而杨守敬始终碑帖并尊,唯美是尚,力破传统,自立门户。因此,其传世书法形神兼备,光彩照人。“既有金石碑碣的苍劲,如刀劈斧削,又有法帖的秀逸,颇有英姿而无媚骨”(陈上岷语)。
多用侧锋
“大抵六朝书法,皆以侧锋取势。”所谓藏锋者,并外锋在画中之谓,盖即如锥画沙、如印印泥、折钗股、屋漏痕之谓。后人求藏锋之说而不得,便创为中锋以当之。其说亦是甚辩,而学其法者,书必不佳。且不说他人,试观二王,有一笔不侧锋乎?惟侧锋而后有开阖、有阴阳、有向背、有转折、
有轻重、有起收、有停顿,古人所贵能用笔者以此,若锋在画中,是信笔而为之,毫必无力,安能力透纸背?且亦安能诸法之妙乎?”这则见解令人耳目一新,对先贤“笔笔中锋”、“用笔千古不易”的观点是一个重大的撞击,也让人明白了一种哲理,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物。更可贵的是杨守敬不作凭空臆造,不作无稽之谈,而是身体力行去实践自己的理论,并使之光大。这样,促成了他的书法风格独特,有异人之趣的笔意。同时,也让人们看到了其书法高古、深远、质朴、秀逸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