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进被谗一事,在各家史籍中均有记载,说法虽各异,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戴进在绘画上的超群出众的才艺引起了画院诸名家妒忌与排挤。有两则流传较广的戴进遭排挤的故事。
其一是镇守福太监向宣宗荐戴画四幅,宣宗即召集画院名家谢庭循等评其画。“初展《春》、《夏》,谢曰:‘非臣可及’。至《秋景》,谢遂忌心起而不言。上顾,对曰:‘屈原遇昏主而投江,今画原对渔父,似有不逊之意。’上未应。复展《冬景》,谢曰:“七贤过关,乱世事也。’上勃然曰:‘福可斩!’”
其二则见于明嘉靖时李开先的《中麓画品》中,曰:“宣庙喜绘事,一时待诏如谢廷殉、倪端、石锐、李在等则又文进之仆隶舆台耳。一日在仁智殿呈画,进以得意者为首,乃《秋江独钓图》,画一红袍人,垂钓于江边。画家唯红色最难着,进独得古法。延珣从旁奏云:‘画虽好,但恨鄙野。’宣庙诘之,乃曰:‘大红是朝廷品服,钓鱼人安得有此?’遂挥其余幅,不经御览。”明代史料大都承袭此说。但到了清朝,孙承泽在《庚子消夏记》中,对此提出了怀疑,他认为“此三家村中语也。宣庙善画,尝见御笔雪山图,一人衣绯,策杖入寺,此岂朝服耶?其不取文进,定有在也。”
戴进被谗之事,发生在他四十岁左右,按郎瑛之说,戴进听到宣德帝发了“福可斩”的恨声,当晚就由徒弟夏芷帮助,灌醉庆寿寺的一个和尚,偷了度牒,削发假扮僧侣,仓皇出逃,归隐于杭之诸寺。以后,为逃避谢环(庭循)的搜寻,又曾一度隐姓埋名,辗转漂泊到云南。岁末,就持自己画的门神,去各家出售。
而李开先《中麓画品》则记叙戴进虽未能得到宣宗的赏识,但还未有马上离开宫廷,只是“寓京大窘,门前冷落”,生活成了问题,“每向诸画士乞米充口”。当戴进落魄之时,谢环则为当时所崇尚,为阁臣作大画,就把戴进请来代笔。后来此事被请阁臣知道了,便怒斥谢环:“原命尔为之,何乃转托非其人耶!”于是戴进无法在宫廷继续呆下去,遂辞归。临行时,礼部侍郎王直有《送戴文进归钱塘》诗相赠,曰:“知君长忆西湖路,今日南还兴若何?十里云山双蜡展,半篙烟水一渔蓑。岳王坟上佳树绿,
林逋宅前芳草多。我欲相随寻旧迹,满头白发愧磋跎。”由此看来,戴进在京城时与官员们有过交往。
戴进晚年的活动范围主要在故乡杭州及南京、浙东一带,仍以画画为生。关于戴进的结局,流行的说法是他晚景凄凉,以至“嫁女无资,以画求济,无应之者”。天顺六年,因穷困潦倒而死,终年七十五岁。
日本著名美术史家铃木敬在《明代“浙派”绘画研究》一文中对此提出了异议。他在考察了与戴进交往颇密的文人杜琼、杨荣(1371—1440)、杨士奇(1365—1444)、王直(1379—1462)等人的诗文之后,认为戴进“穷困死”一说不可靠。如杜琼记其“晚乞归杭,名声益重,求画者得其一笔,有如金贝”,而且他的才华和人品、修养都受到了这班文人的推崇,如杨士奇赞誉说:“此君高节净娟娟,况复瑶华相映妍。”
因此,即使戴、谢的关系如前文所述那样,他晚年穷死一说也让人难以置信。
戴进死后葬于西湖横村桥。郎瑛在《戴进传》中云:“余过横村桥,见其墓凄迷于苍莽之中,祀绝而将为人发矣。悲其事,因掇其行,以书其传云。”又说:“戴奔走南北,动由万里,潜形提笔,经几春秋无利禄以系之也。生死醉梦于绘事,故学精而业着,业着而名远,似可与天地相始终矣。”对戴进献身艺术的精神以高度评价,而对画家坎坷的一生,也寄予无限同情。
历史地位
戴进的作品在明代中期被大众认为是经典艺术,在明中叶宫廷内外特别是江浙地区影响极大,成为明代前期画坛主流,其画风风靡于当时,形成独具特色的流派,画史称作“浙派”,戴进作为“浙派”创始人,很受人们的重视和赞誉。
代表作品
代表山水作品有《金台送别图》、《春游积翠图》等。有
《春山积翠图》、《风雨归舟图》、《三顾茅庐图》、《达摩至惠能六代像》、《南屏雅集图》、《归田祝寿图》、《葵石峡蝶图》、《三鹭图》等传世。
民间传说
据传,戴进原来是位做首饰的锻工。有一次,他去一家熔金铺,看到自己制作的首饰被人玩腻了,拿去熔掉,感到很伤心。于是改学绘画。 有一次,戴进由钱塘(杭州)到金陵(南京)办事,带了很多行李,于是就找了个挑夫挑着,但由于街上人多,走了不久,两人便失散了,戴进找不到挑夫,挑夫也找不到戴进。于是他凭着记忆,画了一幅挑夫的肖像画,到挑夫集中的地方去问,众挑夫一看,很快就认出了这幅肖像画的是谁,终于帮助画家找到了那位挑夫,取回了行李。 由于戴进画艺高超,后被召进皇宫画院。当时,画院受宠的画师有李在、倪端、谢环、石锐等。这些画师一见戴进的作品,都觉得戴的水平在自己之上,个个都很妒忌。 传说有一次,明宣宗召集画家,要每人献上一幅新作品,戴进便呈上一幅刚刚画好的《秋江独钓图》,画面上画了一个穿红袍的人在水边垂钓。画师谢环知道机会来了,进谗于皇帝,说图中的渔翁穿红袍,分明是讥讽朝廷大臣不务政事。本来,宣宗刚看到这幅作品时,心中还很是称赞,经谢环如此一说,竟然相信,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戴进逐出了画院。 关于戴进被谗一事有多种说法。通常认为是被谢环所谗。明朝学者郎瑛在其《七修续稿》中记述更为详尽:“宣宗召画院天台谢廷循(即谢环)品评戴进所进图画,初展《春》、《夏》。谢说:非臣所及。到《秋景》,谢忌妒心起,沉默不语。皇上问其何故?谢说:屈原当年遇昏主投江,今画渔父,有不逊之意。皇上没言语。再展《冬景》,谢说:七贤过关,是乱世啊!皇上勃然大怒,说:可斩!戴文进(即戴进)和他的徒弟夏芷在庆寿寺僧房饮酒,夏芷把僧人灌醉,窃其度牒,削师头发,夜半出逃,归隐杭州。” 戴进一生是悲惨的,皆因小人进谗。小人杀人不见血,信乎?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