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名画记简介

renwenyishuadmin 提交于 周三, 2018/06/13 -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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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思想

张彦远像张彦远又是在严格的正统绘画思想熏陶下成长起来的评论家,每以见多识广而自许。对于流行一时的风气,他并不完全赞同。他虽然崇尚自然,但审美意趣又是以形神兼备为最高境界的。当有些画家在技法方面突破了传统而独创一格时,他往往只是谨慎地加以许可。对那些脱离传统较多的画家,又还表示出些许的不满。如唐代的王洽,性格癫狂,善画松石山水,兴来之时,往往以头髻蘸墨作画,一时名声很大。但张彦远对他的画却并不很欣赏,觉得他的画没有什么稀奇的。如此看来,张彦远崇尚的自然,是有一定尺度的,随性写境固然重要,但还应当遵循绘画的自身规律,体现绘画的根本特征。

在张彦远以前,已经有不少人根据他们对绘画艺术的理解程度和鉴赏水平,提出了各自的品评鉴识标准,但张彦远还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了一个新的品评系统。这当然不是说前人的品评一无是处,否则张彦远不会在自己的著作中继续引用那些评论,而是说明,不同的时代风气和不同的审美观,刻意产生不同的艺术标准。这是在艺术发展过程中,接受与被接受的两者之间各自有所选择的必然结果,也是时代风气对于绘画艺术可以产生直接而巨大的、有时甚至是决定性影响的具体反映。

近代学者余绍宋, 编写过一部《书画书录解题》,对前人的书画史论著作给了较为系统的研究, 结果是对绝大部分著作提出了这样或那样的批评意见, 惟有对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是个例外。他不仅列出了此书的种种优点,更揭示了此书在中国古代绘画史上的重要地位,言辞之间, 大有将它作为画坛之“《史记》”的意思。这并不奇怪, 因为《历代名画记》一书, 值得这样推崇。它并非仅仅局限于记载“历代”的“名画”,而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有系统的绘画通史。张彦远以其独有的真见灼识,在上至先秦, 下迄晚唐的整个历史时段, 向读者展现了中国传统绘画宏大而广博的天地,其内容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所以,完全有理由这么说,若想学习和掌握早期中国传统绘画的基本知识和基本理论,《历代名画记》是一部值得一读的书。

作者简介

张彦远﹐字爱宾﹐蒲州猗氏(今山西省临猗县)人。出身于颇富收藏的宰相世家﹐学问渊博﹐擅长书画。官左仆射补阙﹑祠部员外郎﹑大理卿。张彦远的高祖张嘉贞、曾祖张延赏、祖父张弘靖,曾先后作过宰相,对于绘画和书法都有浓厚的兴趣,张家的世交李勉父子也是身居显职,而且爱好书画。他们和当时的皇室及其他贵族一样,承继了南朝的重鉴赏收藏的传统。这样的社会条件培养了张彦远对于绘画和书法的研究兴趣,他的两部著作:《历代名画记》和《书法要录》分别就绘画和书法搜集了丰富的前代的材料,尤其前一书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是对于中国古代美术科学研究工作的重要贡献。著有《法书要录》﹑《彩笺诗集》等。《历代名画记》成书于大中元年(847)﹐是他盛年之力作。

专家点评

为什么要有绘画? 今人当然难以理解先民们津津乐道的“河图”、“洛书”究竟与绘画的起源有什么关系。古人无从根据科学的考察和论证来说明绘画究竟怎样出现于人们的生活之中,于是只好借助神话传说,将绘画的起源与它们联系起来。尽管如此,有一点却是今人也无法否认的,那就是:无论怎样看待绘画的起源问题,它在人们生活中所产生的作用,却是大家一致认同的。张彦远归结绘画的社会功能为: “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发于天然,非繇述作。”明言绘画的基本作用。“成教化、助人伦”是绘画产生的社会功能;“穷神变、测幽微”则是绘画在表现自然万物时所具有的特殊意义。从人为的方面来看,绘画当与匡时救世的经典著作具有相同的作用;从自然的力量来看,则与天地之间的变化规律相一致。这一观点,几乎与人们通常认为的绘画只是一种用来养性怡情的玩物完全不

同。

张彦远认为绘画的怡情作用不是孤立的、简单的,必须有所依托,才能体现出来。他在引述南朝刘宋时画家王微的《论画》一文后说:“图画者,所以鉴戒贤愚,一悦性情,若非穷玄妙于意表,安能合神变乎天机?”所谓“鉴戒贤愚”, 大概就是“成教化, 助人伦” 的一个具体方面了。“穷玄妙于意表”,显然是“神变”、“幽微”在绘画中的形象表现,也就是在创作过程中尽可能地传达自然造化的精髓所在。

历代名画4要强调绘画的“教化”功能,就不能不涉及内容。在这方面,人物画最具优势。隋唐以前的传统绘画,恰恰是人物画的成就最为突出。此后,随着山水树石、花草蜂蝶等题材的开拓和发展,其“教化”功能如何体现,就是一个问题了。前人主张绘画应具有教化功能的如陆机、曹植等人,他们所处的时代,创作题材相对来说还比较狭窄,技法也比较单纯,所以尚未注意到因题材的不同而产生的不同作用。到了张彦远的时代,绘画的发展已比较成熟,无论题材还是技法,都比前代有了很大的进步。在这一背景下,张彦远除了继续发挥前人提出的观点以外,就特别在如何使绘画具有“怡悦性情”的功能方面来加以阐发了。这也正是他对绘画理论的一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