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窗试墨吐秀润,端溪歙州无此色! ”
北宋·米 芾
《砚史》 :“通远军觅石砚,石理涩可砺刃,绿色如朝衣,深者亦可爱。久则水波间有墨点,土人谓之‘湔墨’(湔作溅)。有紫石,甚奇妙,而考者与墨斗,而漫其者渗墨。无光其中者甚佳,在洮河绿石上,自朝庭开熙河始为中国有。赤紫石色玫玉,为砚发墨过于绿者,而不匀净又有墨者,戎人以砺刀,而铁色光肥,亦可做砚而坚不发墨。”
北宋·晁无咎
《砚林集》中有诗并铭: 洮河石贵双赵璧, 汉水鸭头如此色。 赠酬不鄙亦及我, 刻画无盐誉顷国。” 铭曰:“洮之崖,端之谷,匪山石,唯水玉。不可得兼,一可足温。然可爱,目鸲鹆,何以易之,鸭头绿。”
南宋·洪咨夔
《洗砚诗》:
自洗洮州绿,闲题柿叶红。
一尘空水月,百念老霜风。
钝菊凄犹蕾,颠桃艳己丛。
干流千万变,谁实主鸿濛。
南宋·陆 游
《剑南诗稿》中有诗句云: “玉屑名笺来濯锦, 风漪奇石出临洮。”. 诗后原注曰:“张季良寄洮砚,何元立寄蜀纸”。
南宋·范大成
《石湖嘲峡石》诗中有句云:“端溪紫琳腴,洮河绿沉色。”
金代·雷 渊
《洮石砚诗》: 缇囊深复有沧州, 文石春融翠欲流。 退笔成邱竟何益, 乘时直欲利吴钩。 作者雷渊,字希颜,金代浑源人,官至翰林修撰。缇,桔红色。
金代·元好问
《赋泽人郭唐臣所藏山谷洮石砚》: 旧闻鹦鹉曾化石,不数鸊鹈能莹刀。 县官岁费六百万,才得此砚来临洮。 玄云肤寸天下偏,璧水直上文星高。 辞翰今谁江夏笔! 三钱无用试鸡毛。 题下原注曰:“砚有铭云: ‘王将军为国开临洮,有司岁馈,可会者,六百钜万,其于中国得用者,此砚材也。’砚作璧水样。”
金代·冯延登
《洮石砚》:鹦鹉洲前抱石归,琢来犹自带清辉。芸窗尽日无人到,坐看元云吐翠微。
发展历史
洮砚历史悠久,在宋初就闻名于世,历代作为贡品而显赫于当时宫庭或权贵之书房中。金朝诗人元好问就曾有诗曰:“县官岁费六百万,才得此砚来临洮”,继之宋时大书法家黄山谷又对洮硕有“洮州绿石含风漪,能泽笔锋利如锥”的评价,益发验证了洮砚的优异,苏轼的《洮砚铭》:“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郡洮岷,至中国”的题记,更加赞誉洮砚的肤理缜润,色泽雅丽;元明的以后的赞誉更是连声不辍,而且日本昭科14年出版的《书苑》封面上就连刊有“宋洮河绿石大砚”的原物照片,又说明洮砚在国外的影响之深,至今仍在我国、日本、东南亚及世界各国作为珍品使用或馈赠。1997年,香港回归之际,巨型砚
《九九归一》由甘肃省政府赠予香港特区政府。
洮砚石料矿的开采历史将近千年,矿区的所有权在历史上屡易其主。唐代成名
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论砚》记道:“蓄砚以青州为第一,绛州次之,后始端、歙、临洮。”这是对洮砚最早的记载。唐代石制名砚的发展迎来了成熟期,端砚、歙砚、洮砚与澄泥砚并称中国四大名砚也开源于此时,使得大唐成为石质制砚开始一统天下的标志性时代,洮砚、端砚、歙砚逐渐取代各类材质的名砚,至今不可撼动。
宋代盛名
宋神宗熙宁四年〔公元一0七一年〕王昭于征战中在洮河边,被宋神宗任以秦风路经略使司,收复河陇,筑古渭堡为通远军。王昭于应朝中恩旨,选用当地特产洮砚作为皇宫贡品,并赠予各大文豪,立即被苏轼、黄庭坚、陆游、张耒一般文士所赏识,倍受宠爱。洮砚身价一哄而起,珍贵无比。
苏轼作词《鲁直所惠洮河石砚铭》:“洗之砺、发金铁。琢而泓,坚密泽。岁丙寅,斗南北。归予者,黄鲁直。”
黄庭坚《豫章黄先生文集》有诗云:“久闻岷石(或作岷右)鸭头绿,可磨桂溪龙文刀。莫嫌文吏不知武,要试饱霜秋兔毫”。
陆游《剑南诗稿》中有诗句云:“玉屑名笺来濯锦,风漪奇石出临洮。”
张耒《以黄鲁直惠洮河绿石,作米壶砚诗》:“洮河之石利剑矛,磨刀日解十二牛。千年虎地困沙砾,一日见宝来中州。黄子文章妙天下,独驾八马森幢旒。平生笔墨万金值,奇谋利翰盈箧收。谁持此砚参几案,风澜近乎寒生秋。抱持投我弃不惜,副以请诗帛加璧。明窗试墨吐秀润,端溪歙州无此色!”
元代断续
金大定十四年起(南宋淳熙二二年、西夏乾硝五年、公元1175年),洮州地盘分别为金、西夏及洮州番部十八族所有。部落间轮番作战,早复晚失。老噢什地区(今洮砚)名义上同时受赵土司(当时已降金)、金熙河路、西夏国河湟诸路管辖,但因地处偏隅,谁也不管。洮砚矿区的真正主宰、所有者仍是当地部落的小首领。此阶段战事纷沓,交易经营渠道又梗塞不通,洮砚石料矿的开采、制砚业几乎陷于中断、停顿的状态。金朝诗人元好问诗曰:“县官岁费六百万,才得此砚来临洮”,雷渊《洮石砚诗》曰:缇囊深复有沧州,文石春融翠欲流。退笔成邱竟何益,乘时直欲利吴钩。冯延登作诗《洮石砚》:鹦鹉洲前抱石归,琢来犹自带清辉。芸窗尽日无人到,坐看元云吐翠微。可见当时虽行业断续不整,但文人藏家对洮砚的追捧、渴望更加迫切。
明清盛况
明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78年),洮州资堡部落首领昝南秀节投诚内附,总兵李文忠申报朝庭,赐昝南秀节洮州千户所世袭百户。于原番部十八族中实授百户辖民统之,老噢什附近居民中也有部分属民,洮砚石料矿也即为其开采、制造贡品而效力了。明正德初年,土司旺秀调京晋见,被赐姓杨名洪,自此称卓尼土司为杨土司、亦称卓尼所有辖区的所有百姓为杨家百姓、洮砚石料自此即为“杨家洮砚”了。
历代杨土司深知洮砚的珍贵,对矿区开始严加管理,规定:凡采石者必须以土司衙门的尕书(相当于今之介绍信)为执照,知会驻纳儿村的老噢什旗总管,再由总管通知达窝村的采石工去采石。绝不允许其它人无照采石。达窝村民除担负采石任务外,同时负有监视、保护石窟的职责,经常派出专人守护,“但闻窃石之声,即纠合村民,前往制止,丝毫不予通融”。
为了加强对矿区的管理和保护,防止当地村民和外来人等的非法采石,土司和当地的头目除采取严厉的行政手段外,还通过寺院等宗教机构,传播封建迷信思想来束缚人们。他们在洞窟门边的石岩上凿一块极大的喇嘛爷神碑。购石者必须在采石前向“喇嘛爷”献上一只绵羊,并在碑前祈祷祭祀后,才能进洞采石。否则,据说不仅采不出好石,而且还要遭到不幸,当地还要遭受冰雹之灾。对这些迷信观念,谁也不敢贸然去作试验,民们深信不疑,不仅自身不敢丝毫触犯,并且严格制外人,不得擅自行事,有违神明。土司的这一措施,适应当时、当地政教合一的社会制度,虽带有一定的欺骗色彩,但不失为一种可行的管理方式。在此阶段内,洮砚石料的滥采乱掘现象得到了控制。
石料得到规范管理的同时,洮砚制作、贸易也迎来空前盛况,洮州、卓尼、岷州(今岷县)、狄道(今临洮)、巩昌(今陇西)、河州(今临夏)、兰州分布着繁多的雕刻工人和贸易往来。
民国衰落
民国后期,朝政腐败,横征暴敛,更加战事不断,烽烟四起。土司为了八面应付,谁也不敢得罪,只有加重对其属民的盘剥和榨取。作为贡物的洮砚,年贡数猛增。石料需求、开采量也相应增大,对矿区的管理逐渐趋于混乱,采掘全以眼前利益为准,杀鸡取蛋,资源浪费严重。很多中、下品石料得不到综合利用,全被弃掷、风化。数眼优质矿石洞窟被毁坏、坍塌而不能采石。洞窟、岩坑无长远规划,仅容单人爬出爬进,更谈不上什么安全支护设施了。整个矿带,在十数年间被凿剥得坑坑洼洼、疮痍满目。
解放后兴起
建国初期,这里成立了农业合作社,洮砚矿区随著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变化而归农业社集体所有。石料亦由集体采取,作为集体的一项副业收入而出售经营,矿区管理又逐渐趋于稳定,混乱局面也予以扭转。一九五八年初,“引洮上山”工程动工,整天炮火连天,土石飞扬。沿工程渠线的山坡村寨多被土石掩埋,无人再顾及洮砚石料的存亡了。喇嘛崖也被当时“让高山低头、河水让路”的气势所摄服,乖乖让人腰斩了自己,就连历来让人顶礼膜拜的“喇嘛爷”神碑也被炸得不知去向。原有的采石洞窟被碎石流砂淹埋。在近乎两年半的日月里,人们一方面被当时的狂热气氛所陶醉,忘乎了洮砚;另一方而被引洮工程的炮火所阻隔,断了流通渠道。致使洮砚石料的开掘和雕琢几乎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