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治(1730—1802)清代官吏、诗人、书法家。字禹卿,号梦楼,江苏丹徒人。曾随翰林侍读全魁至琉球。乾隆二十五年进士,授编修,擢侍读,官至云南临安知府。罢归,自此无意仕进。工书法,以风韵胜。有《梦楼诗集》、《快雨堂题跋》。
王文治:工书法,能得董其昌神髓,与梁同书齐名。文治平日喜用淡墨,以表现潇疏秀逸
之神韵,时称“淡墨探花”,“淡墨翰林”。善画墨梅,韵致卓绝,诗宗唐、宋,自成一家,并精音律之学。筑“梦楼”。自滇归,买僮度曲,行无远近,必以歌伶自随。尝送女装美少年给毕秋帆(毕沅),有好事者载:“某太守好以奇法为淫,饰女为男作仆,饰男为女作婢。”
著有《梦楼诗集》、《论书绝句三十首》等,传世书迹较多。
于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出任云南临安知府,在建水、通海等地留下过很多碑刻和对联。至今滇南一带尚有他的墨宝遗存,虽只尺中楮,民间亦视为拱璧。这幅行书中堂,是他在临安任知府时所书,写于绫上,长135厘米,宽44厘米,厚裱,品相完好,是难得的佳作。王文治学书虽宗“二王”,但对颜真卿却深怀敬意。他在《论书绝句》中写道:“曾经碧海掣鲸鱼,神力苍茫运太虚。间气中兴三鼎足,杜诗韩笔与颜书。”并喜写颜书内容。
作品
王文治一生以书法称名于世,早年习书从前辈笪重光人手,受其影响颇深。他的楷书师从褚遂良,行草书则学自《兰亭序帖》和《圣教序》。但钱泳却认为他是学赵孟頫和董其昌的用笔,中年以后改习张即之。从王文治传世书法来看,其飘逸婉柔的点画和妩媚匀净的结体,的确透露出与笪重光、董其昌二人书法的传承关系,而线条的扁薄,更是浸染于笪氏书法的结果。除笪、董二人的影响外,还有一个因素不可忽视:王文治中年以后潜心禅理,对于有关佛经的书法尤其用心关注。他曾收得张即之的写经墨迹,临摹学习,因此其书风与张即之、笪重光一样有用笔扁薄的特点。
他喜用长锋羊毫和青黑色的淡墨,这与他的天然秀逸的书风有表里相成之妙,故清代梁绍壬在《两般秋雨庵随笔》中说:“国朝刘石庵相国(指刘墉)专讲魄力,正梦楼太守(指王文治)则专取风神,故世有‘浓墨宰相,淡墨探花’之目。”钱泳亦将他与刘墉、梁同书作比,认为王文治中年得张即之书迹临摹,遂入轻佻一路,如同秋娘傅粉,骨格清纤,姿态自佳,而欠庄重。此论虽取贬义,但对王文治的书风特色的譬喻,还是比较精当的。这种“秋娘博粉”般的格调,亦可作为真伪鉴别的依据。从传世真迹来分析,王书运笔柔润,墨韵轻淡,行间布白,疏朗空灵,气格风神极其婉美,近于董其昌的书风而更加妩媚,倜傥风流的境界是作伪者难以仿效的,莫怪当时竟有“天下三梁(指梁同书、梁衍、梁国治),不及江南一王”的说法。
影响
据王昶《湖海诗传》称:“禹卿尤工书,楷法河南,行书效《兰亭》、《圣教》;入京师,士大夫多宝重之。”其实,王文治二十多岁时就书名遐迩传扬。乾隆二十一年(1756),全魁、周煌出使琉球,两位使臣仰慕王文治书名,特意邀请他同行,王文治欣然答应。琉球人素好书法,得知王文治是中国书法名家,纷纷重金求书,视为至宝,十分珍重,一时间王文治在琉球书名风靡。当时朝鲜人来华,专门以饼金购得王文治书法以归,其书法声名远播海外。乾隆皇帝南巡江南时,在杭州寺庙中见其所书《钱塘僧寺碑》,大赏爱之。由于乾隆皇帝的赞赏,王文治的书法声望一下大大提高,广为流传,为士林所宝。日本很多博物馆都珍藏着王文治真迹。如东京国立博物馆、京都藤井齐成会有邻馆、冲绳县立博物馆、大分县立博物馆皆珍藏有王文治的墨宝。
其书法用笔规矩而洒落,结构紧密而内敛,墨色以淡为主,着实是董其昌书法风貌的再现。王文治忠实地秉承帖意,但无传统帖学的流转圆媚与轻滑。其书用笔转少折多,以折为主,显得果断有致,干净利落。瘦硬的笔画略带圆转之意,既妩媚动人,又俊爽豪逸,风神萧散,笔端毫尖处处流露出才情和清秀的特色。行书作品《待月之作》清妙妍美,俊朗疏秀,可见其晋唐功底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