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简介-人物

renwenyishuadmin 提交于 周三, 2018/06/13 -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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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关石达开的各种评价中,最著名的当属美国传教士麦高文通讯中的一段话了:“这位青年领袖,作为目前太平军的中坚人物,各种报道都把他描述成为英雄侠义的----勇敢无畏,正直耿介,无可非议,可以说是太平军中的培雅得(法国著名将领和民族英雄)。他性情温厚,赢得万众的爱戴,即使那位颇不友好的作者也承认这一点。该作者为了抵消上述赞扬造成的美好印象,故意贬低他的胆略。正如其他清朝官方人士以及向我们口述历险经过的外国水手声称的,翼王在太平军中的威望,驳斥了这种蓄意贬低的说法,不容置疑,他那意味深长的“ 电师”的头衔,正表示他在军事上的雄才大略和他的性格。他是一个有教养的人,一个敢做敢为的人”。

《石达开传略》跋

作者:陶短房

夫身后为传,断代为史,古今一也。而太平天囯于今,殆百五十年,为誉为毁,至今不绝。亦人各有见,无足厚非也。而石王达开,本朝望未孚,功业未就,恨遗百年,头行千里者也。然竟能驭饥卒,感黎庶,佩敌酋,念后贤,誉满当时,名垂后代,识与不识,咸为之泣者,何耶? 夫清季多艰,外畔蜂起,文恬武嬉,君蔽臣昏,英雄老死于荒丘,百姓困顿夫垄亩,重以异.族之嫌,辱国之愤,当是时,匹夫一呼而天下动,诚志士死国之秋也。王本布衣,家颇小康,多才艺,兼文武,无门虽不克显达,有粮岂不堪温饱?惟念苍天之聩聩,欲奋赤手于元元,以弱冠之年,行枭杰之事;忍家族之险,谋天下之安;提一旅之众,为五军之率,渡橘洲,登采石,二十八日,千二百里,民谚曰:“非是城豆腐,人是铁丈夫”,信夫! 天京既定,当道无北顾之良谋;湘寇已深,兵民忧西来之粮米。王乃奉朝命,奖三军,分湖口,下武昌,五十七城,旬日易色;长龙三板,判为荆楚,遂令金陵诰谕,榜行千里;洪都蜡丸,不逾三江。虽大势之如此,岂非王之功业所至欤? 疆场无后顾之忧,庙堂有前瞻之虑。既驻节安庆,复立效藩篱,感及士林,泽被众庶;市廛不扰,贸易如常。集贤豪而谋一统,依古制以惠四方。同侪多敬仰之色,敌帅有惊佩之声,此非谓贤,孰谓贤乎?

迨天京围破,向荣走死,方疆场也粗安,竟萧墙之祸起。手足相残,祸殃累万;小天堂中,血流飘杵。以王之心,能忍乎此?遂挺身危地,谋诸豺虎;乃阖家碎玉,一身缒城。已兴靖难之师,先抒宁国之难。及至凶徒授首,凯歌入京,德孚满朝,身任通军,筚路蓝缕,渐复疮痍。当斯时也,天下之大,敌焉友焉,胡不知石王之名?咸以为太平有望,大业有归矣。孰意天意难知,天威难测,已一忌之有成,岂百喙之能清?谆谕数省,足剖沥血之诚;书启连篇,犹怀瓜葛之恋。皇上帝之权能,此去能依?圣神电之旧号,至死未改。以王之智,宁不知自立以久长?以王之德,岂忍乎南面而背本!虽云义士,终有富贵之心;纵是宗潢,半怀方面之望。征路颠沛,虎贲流离,多年揽辔,万众梯山。岂王无谋?时乎事也。虽然,此志未移,此心未改,伤病乌合,泣而争为之尽死者前仆而后继,至终不绝。非王之惠,他人焉能有此? 王睹东南纷纷,势不可为,乃扬鞭立誓,锐意入川。岂宝庆之人谋未臧?恨涪州之天意不终。泸水汹涌,悲红颜先归殊世;凉桥险峻,忍勇士争赴清流?求荣而事二主,忠臣不为;舍命以全三军,义士必作。箕踞听事,谈笑刑曹,以薛生之敌幕,岭氏之夷酋,或感而讴之,或惜而传之。虽骆公寡信,全生无多,生者死者,能不为王泪下三尺! 岁一寒暑,淮水竭,石门开,天王祀绝,图籍为炬。十年天府,久作荒庄野鸽;百里金陵,屡罹战荒兵祸。王之大业不成,而洪杨曾李,其业安在? 王之业堕,王之志存。川广黔滇,仍纷传王实不死;匡复之士,犹砺兵蒸粮以待。梁启超、高天梅辈,猥作赝书,而天下感奋,其行可议,其心可知。王长已矣,乃能令五十年后人,争流涕而忘死,竞攘袂以亡清,遂开共和之路,且报王之深仇,虽众人之力而至此,非王之遗爱也动人?史式先生,有盛名于史界,为王立传,已数载焉。吾友雍容,感王之德,嘉传之志,而微憾其不文,遂殷殷嘱予润色之并为之跋。予自幼生长金陵,闻太平事,未尝不抚髀而三叹也。虽流寓万里,能不奉命?因为此跋,以永志焉。壬午腊月,冬至之望,陶短房谨书于阿尔及尔。

目击者记石达开之死

《蜀海丛谈》

就死之日,成都将军为崇实与骆文忠同坐督署大堂,司道以次合城文武咸在。石及两王跻堂,为设三拜垫于堂下。三人者皆跏趺坐垫上。其头巾及靴褂皆黄缎为之。惟石之头巾上,加绣五色花。两王则否。盖即章制之等威也。清制,将军位在总督之右,骆故让崇先问。崇语音低,不辩作何语。只见石昂头怒目视,崇顿气沮语塞。骆始言曰,石某今日就戮,为汝想,亦殊值得。计起事以来,蹂躏数省,我方封疆大吏,死汝手者三人。今以一死完结,抑何所恨。石笑曰,是俗所谓成则为王,败则为寇。今生你杀我,安知来世我不杀汝耶。遂就梆。石下阶,步略缓,两王仍左右侍立,且曰,“仍主帅先行。”石始放步先行。是时先太守甫戳取来川,充成都保甲总局提调,所目睹也。

石之死处,在成都城内上莲花街督标箭道。三人自就绑至刑场,均神气湛然,无一毫畏缩态。且系以凌迟极刑处死,至死均默默无声,真奇男子也。

《黄彭年致唐炯函》

此贼举止甚稳,语言气概,不亢不卑,寓坚强于和婉之中。方其就死,纳履从容,若是我大清忠臣如此死法,叙入史传,岂不炳耀千载?如此人不为朝臣用,反使为贼,谁之过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