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举行后,马克思和燕妮随即动身作了一次短途的新婚旅行。1843年秋,年轻的马克思夫妇一同踏上流亡的征途,来到巴黎。在此期间他着手研究政治经济学、法国社会运动及法国历史,并最终导致其成为一名共产主义者。
1843年10月底,马克思和燕妮一起来到巴黎,同比他们早两个月来到这里的卢格筹办并出版《德法年鉴》杂志。至此,他俩拉开了充满困苦和自我牺牲的生活序幕。
由于马克思对共产主义事业的卓越贡献和对地主、资产阶级无情揭露和批判,使得一切保守势力排挤他,驱逐他。他不得不携持家小四处转移,其生活困难有时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1850年3月底,随马克思一起流亡伦敦的燕妮写信给好朋友约瑟夫·魏德迈时,描绘了她当时的生活情况:“因为这里奶妈工钱太高,我尽管前胸后背都经常疼得厉害,但还是自己给自己孩子喂奶。这个可怜的孩子从我身上吸去了那么多的悲伤和忧虑,所以他一直体弱多病,日日夜夜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他从出生以来,还没有一夜,能睡着二三个小时以上的。最近又加上剧烈的抽风,所以孩子终日在死亡线上挣扎。由于这些病痛,他拼命地吸奶,以致我的乳房被吸伤裂口了;鲜血常常流进他那抖动的小嘴里。有一天,我正抱着他坐着,突然女房东来了,要我付给她五英镑的欠款,可是我们手头没有钱。于是来了两个法警,将我的菲薄的家当——床铺衣物等——甚至连我那可怜孩子的摇篮以及比较好的玩具都查封了。他们威胁我说两个钟头以后要把全部东西拿走。我只好同冻得发抖的孩子们睡光板了。”马克思和燕妮共生了四女二子,由于上述原因,只有三个女儿(即长女珍妮·马克思,次女劳拉·马克思,三女儿艾琳娜·马克思)长大成人〔 当时多亏了海伦·德穆特·琳蘅,燕妮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忠实的助手,那就很难设想她和她的孩子们后来怎样过下去〕。
在这种境况下,燕妮还是深深地爱着马克思。她除了母亲和主妇的责任,除了为每天的生活操心之外,还担负起了许多其他工作。燕妮是马克思不可缺少的秘书,马克思的几乎所有手稿——其中大部分是很难辨认的——在送到印刷厂或出版社去以前,总得由她誊写清楚。
与出版社和编辑办交涉,一些繁琐的手续,很难处理的事务,必须写的情况,不少由她代办。马克思不是那种轻易在口头上流露心情的人,但当燕妮因母亲垂危离开了他几个月时,他便在给她的信中写道:“深挚的热情由于它的对象的亲近会表现为日常的习惯,而在别离的魔术般的影响下会壮大起来并重新具有它固有的力量。我的爱情就是如此。只要我们一为空间所迫,我就立即明白,时间之于我的爱情正如阳光雨露之于植物——使其滋长。
我对你的爱情,只要你远离我身边,就会显出它的本来面目,像巨人一样的面目。在这爱情上集中了我的所有精力和全部感情。……我如能把你那温柔而纯洁的心紧贴在自己的心上,我就会默默无言,不作一声。我不能以唇吻你,只得求助于文字,以文字来传达轰吻。”
马克思与燕妮的黄昏之恋更加强烈。1880年,可能患了肝癌,她以惊人的克制能力,忍受着极大的疼痛。在这胆战心惊的岁月,马克思照料妻子,不离左右为了要让她快活些,马克思于1881年7、8月间,陪着她到法国去看了大女儿和几个外孙。1881年秋天,由于焦急和失眠,体力消耗过度,马克思也病了。他患的是肺炎,有生命危险,但他仍然忘不了燕妮。他们的小女儿在谈到双亲暮年生活的时候说“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早晨的情景。他觉得自己好多了,已经走得动,能到母亲房间里去了。他们在一起又都成了年轻人,好似一对正在开始共同生活的热恋着的青年男女,而不像一个病魔缠身的老翁和一个弥留的老妇,不像是即将永别的人。”
1881年12月2日,燕妮长眠不醒了。这是马克思从未经受过的最大打击。燕妮逝世那天,恩格斯说:“摩尔(源自印度,形容皮肤黝黑的人)也死了。”在以后的几个月里,他接受医生的劝告,到气候温和的地方去休养。可是不论到哪儿都忘不了燕妮,止不住悲痛。他写信给最知己朋友说:“顺便提一句,你知道,很少有人比我更反对伤感的了。但是如果不承认我时刻在怀念我的妻子——她同我的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切是分不开的——那就是我在骗人。”他的这些话是多么令人感动啊!
1883年1月11日,传来了大女儿突然去世的噩耗,马克思的病情加重了。1883年3月14日中午,马克思安详地与世长辞了。1883年3月17日,马克思被安葬在海格特公墓燕妮的坟墓的旁边。
伟大友谊
1844年9月,恩格斯到访巴黎,两人并肩开始了对科学社会主义的研究,并结成了深厚的友谊。马克思写了《经济学哲学手稿》,这份手稿直到1933年才被发现并发表,被称为《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845年,马克思参与编写《前进周刊》,在其中对德国的专制主义进行了尖锐的批评。普鲁士政府对此非常不满,并要求法国政府驱逐马克思。同年秋,马克思被法国政府派流氓殴打,驱逐出境,被迫来到比利时布鲁塞尔。1845年12月,马克思宣布脱离普鲁士国籍。
其后和恩格斯一起完成了《德意志意识形态》。 书中批判了黑格尔的辩证法,并对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不彻底性进行了分析,从而第一次有系统地阐述了他们所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明确提出无产阶级夺取政权的历史任务,为社会主义由空想到科学奠定了初步理论基础。1846年初,马克思和恩格斯建立布鲁塞尔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1847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应邀参加正义者同盟。1847年6月,改组同盟并更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马克思和恩格斯起草了同盟的纲领《共产党宣言》。此后1848年革命席卷欧洲,也波及到比利时。1848年3月,马克思遭到比利时当局的驱逐。在法国临时新政府的邀请下,马克思夫妇回到法国巴黎,恩格斯也抵达巴黎。
1848年4月,在德国无产者的资助下,马克思和恩格斯一起回到普鲁士科隆,创办了《新莱茵报》。随后几乎所有的编辑或遭司法逮捕,或遭驱逐出境。1849年5月16日,马克思接到普鲁士当局的驱逐令。5月19日,用红色油墨刊印的《新莱茵报》最后一号第301号出版。6月初,马克思又来到巴黎。他被迫选择或是被囚禁于法国布列塔尼(Brittany),或是再次被迫驱逐。8月,马克思被法国政府驱逐,前往英国伦敦。从普鲁士派驻英国的密探报告提到马克思似乎从不刮胡须来看,马克思在英国仍被普鲁士政府所监视。
在伦敦,马克思度过了一生中最困难的日子。在5年时间里,马克思因为经济和债务问题,精神焦虑,受疾病所苦情绪不佳,四个孩子中的三个死亡。但在这期间,马克思写出了他的最重要著作——《资本论》(第一卷)。 马克思在思想上是富有者,在经济上却是严贫户,这位对资本主义经济有着透彻研究的伟大经济学家,本身一贫如洗,他的一生几乎是在贫困潦倒中度过的。马克思没有固定的工作,一家人的经济来源主要靠他极不稳定而又极其微薄的稿费收入,加之资产阶级对他的迫害和封锁,使饥饿和生存问题始终困扰着马克思一家,差不多把马克思置于死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他常常囊空如洗,衣食无着,在困境的泥沼中挣扎。如果不是恩格斯在经济上长期无私的援助,马克思无法从事领导国际无产阶级运动和专心理论创作。
从1852年2月27日给恩格斯的信中我们看到这位全世界著名理论家的困境,马克思写道:“一个星期以来,我已达到非常痛苦的地步:因为外衣进了当铺,我不能再出门,因为不让赊帐,我不能再吃肉。”不久又写信向恩格斯倾诉:“我的妻子病了,小燕妮病了,琳蘅患有一种神经热,医生我过去不能请,现在也不能请,因为没有买药的钱。八至十天以来,家里吃的是面包和土豆,今天是否能够弄到这些,还成问题。”饥饿贫困和家务琐事,困扰着马克思,他心情愤怒烦躁,无法集中精力和智慧进行理论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