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没跟婆婆吵,而是打电话把伟民叫回来。我当着婆婆的面对他说:一个家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你选择吧。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我带孩子走,你留下。
我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那些日子伟民像个救火队员似的在我和婆婆之间拼命扑火,筋疲力尽。看着自己爱的男人日渐憔悴心里也难受。可是,想到我的孩子在一个仇视自己母亲的人手里长大我就害怕。我对伟民说,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跟婆婆住在一起了,我不想我的孩子没学会爱之前就先学会恨。伟民那晚抽了一地的烟头,第二天叹着气着手找房子。
直到2004年夏天,伟民的弟弟大学毕业在武汉工作,我们才终于搬了出来,请了一个保姆带孩子。
伟民每隔两周就带着孩子去看婆婆,偶尔,伟民也会劝我一起去。我坐在婆婆面前,看她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抖动,没有了以往的神采。
想着初嫁时曾怀着一颗跟她情同母女的心,很想跟她把过去的一切都化解开。毕竟,她是我丈夫的妈,我儿子的奶奶。但我们间的亲情早被长久的争吵仇视磨损到了负值。有时,我也很想问她一句:婆婆,为什么我们要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