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物种入侵 靠吃能否解救?
来源:信息时报 日期:2017-05-09
最近丹麦生蚝结结实实地火了一把。丹麦驻华大使馆4月底“不经意的”抱怨“国内生蚝泛滥成灾”,引得中国网民摩拳擦掌,颇有“路见生蚝拔刀相助”之意。
如果看了那些段子,就真以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生蚝遍地不要钱,那可能就想多了。
丹麦生蚝泛滥区搞起“农家乐”
丹麦驻华使馆发文说,这些入侵生蚝主要集中在西南海岸的瓦登海国家公园以及日德兰半岛北部的利姆水道地区。
在瓦登海国家公园和利姆水道地区,流行着一种“生蚝Safari”。
Safari原指在非洲观看或狩猎野生动物的旅行。而“生蚝Safari”就是瓦登海国家公园和利姆水道地区为发展当地旅游开发的“农家乐”项目。导游带领游客,在退潮后去浅滩湿地上捡拾生蚝。
出发前,需要穿好防水连靴裤,带上网兜、防水手套等工具。到达海滩之前,沿途是大片草地,牛羊在路边悠闲地吃草,不时还能看到成群的野鹅飞起,恍惚间真的置身非洲草原Safari。
进入浅滩,马车带游客来到了一处生蚝、贻贝密布的海滩。浅滩上,大小不一的生蚝和贻贝或裸露,或混杂在海草丛中,虽然看上去遍地都是,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只是空壳,要找到活的生蚝和贻贝,还得不断翻捡。
捡拾生蚝需要一直弯腰,时间一长便觉腰酸背痛;加上海风又大,冷气逼人,“农家乐”的体验大打折扣。
不到一个小时,每个人的网兜里一般都已经收获数十只生蚝,马车主人于是招呼大家到马车旁,打开一瓶香槟,来一顿“蚝酒野餐”。
采拾难度大 食用有风险
生蚝之旅虽然有趣,但风险也不小。
以瓦登海为例,因为采拾往往要等退潮后离开岸边到几公里以外的浅滩,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导游带领,很可能空手而归;另外,涨潮时海水深处可达2米,如果不熟悉涨潮退潮的规律,也会带来很大风险。
另外,夏季生蚝可能会沾染有毒的浮游生物,所以当地旅游部门不鼓励大家夏天去采拾生蚝,最佳时间是10月中旬至来年4月底。不过,位于北欧的丹麦冬天非常阴冷,又是在空旷无遮拦的海滩,因而真正适合去采生蚝的时间相当有限。
而且,“生蚝Safari”的收费也不便宜,举在利姆水道莱姆维镇的为例,赶到当地参加活动的多是挪威、荷兰和爱沙尼亚人,3小时的活动人均收费300丹麦克朗(约304元人民币),包括防水胶靴、篮子和一把刀的租借费用。
此外,旅游部门警告说,不管有没有导游带队,游客食用生蚝风险自负。
“泛滥”丹麦的生蚝 是外来入侵物种
实际上,丹麦使馆所说的“泛滥”的太平洋生蚝,不是丹麦当地的生蚝,而是“泛滥成灾”的外来入侵物种。
丹麦科技大学贝类研究中心负责人延斯·彼得森教授说,太平洋生蚝原产日本附近,又被称作日本生蚝或宫城生蚝。自20世纪60年代左右被法国渔民率先引入,当时为的是补充本地欧洲生蚝的短缺,发展商业生蚝产业,也就是满足吃货的需求。
专门研究德国北海岛屿叙尔特岛生态环境的莱泽教授认为,“太平洋生蚝的泛滥,是全球变暖的直接结果”。
过去,北海水域常年保持着低水温,在冬季水会结冰。但自上世纪90年代起,这里暖冬笼罩。
寒冬能阻止太平洋生蚝的繁殖,相反,暖冬则会促使它们大量繁殖。这或许就是太平洋生蚝在丹麦瓦登海、德国叙尔特岛等地大量出现的原因。
1998年,太平洋生蚝首次在丹麦瓦登海被发现,13年后,其在当地的年产量达到1.5万吨。
2006年,北欧又遭遇了一次不同寻常的高温,海水温度上升,太平洋生蚝的繁殖速度更可怕了。在气候变化的大背景下,太平洋生蚝迅速蔓延,向北扩散到挪威卑尔根。
专家们还不确定,太平洋生蚝的“北上”会对当地生态环境有多严重的影响。
根据当前研究,其扩散蔓延会跟利姆水道地区的本土欧洲生蚝和贻贝争夺生存空间和食物,而贻贝的大量消失则会影响以其为食的海鸟,例如,蛎鹬的数量就变得越来越少,从而大大挑战当地的生物多样性。
此外,专家们还在研究它的重金属含量及其他致病风险,它还有可能传播寄生虫和疾病,因而会带来“潜在的威胁”。
还有个问题是,太平洋生蚝对人类不太友好,其坚硬锋利的外壳带危险性,极易割伤光脚在海滩上行走的游客。
在每个生态系统中,各种生物都处于一种相生相克、共生互利、生存竞争的平衡中,没有一种动物或植物能完全支配着其他的。但当外来的生物突然进入一种新的生态系统,它们会发现自己没有天敌或竞争物种,它们的发展繁衍几乎不受限制,这些入侵者会迅速蔓延,它们会明显影响当地生态环境,损害当地生物多样性。这就是外来物种入侵。
据统计,全球每年因外来物种入侵造成的经济损失均超过4000亿美元。美国媒体估计,仅仅在美国,外来入侵物种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就达1200亿美元。
外来物种问题不是新鲜话题,其入侵防治工作早在20多年前就在全世界范围内悄然打响。
近年来,诸如美国的亚洲鲤鱼和牛蛙、德国和英国的大闸蟹、苏格兰的小龙虾等生物,分别泛滥成灾,引得当地政府头疼不已。
中国大闸蟹“横行”德国 损失达8000万欧元
1912年,一位渔夫在德国北部的河畔发现一只毛茸茸、爬行似醉酒的小家伙,并把它送到当地博物馆——这是大闸蟹(学名中华绒螯蟹)最早在欧洲亮相。
100年后,大闸蟹不甘寂寞“登堂入室”,“占领”德国联邦国会大厦。据德国媒体报道,就在大闸蟹“挺进”国会大厦的前一天,渔民施罗德在易北河捕鱼,一网上来却是数十只“张牙舞爪”的大闸蟹。
这则新闻一经公布便引来一片哗然,网民纷纷表示要去“拯救德国”。不过,对于严谨的德国人,这件事并不那么好玩。
“外来客”大闸蟹在德国无恶不作:毁坏渔网,伤害鱼类,破坏堤坝……世界自然基金会的报告称,大闸蟹仅在德国造成的损失已高达8000万欧元。
大闸蟹本身具有很强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加上没有生物限制其扩张,因此很快将“地盘”扩展到欧洲各大水系。
在英国的泰晤士河,大闸蟹大量捕食弱小的鱼虾,甚至赶走了本土的红蟹,给英国渔业造成损失;在德国,大闸蟹成为唯一的淡水蟹种,它们还到处挖洞造穴,威胁了水坝和堤岸的安全;上世纪80年代,大闸蟹造成荷兰东北部大量水生植物死亡;1997年,美国旧金山地区大水形成大片沼泽,大闸蟹大量繁殖,甚至堵塞了旧金山河口闸门。
由于到处“逞强”,大闸蟹被国际自然保护联盟列入100种最有破坏力的入侵物种之一。
为了保护当地的生态系统,欧洲人想方设法要除掉大闸蟹。
德国人以前主要用大闸蟹制造肥皂或饲料,后来专门开展了“灭蟹行动”,但没能将其赶尽杀绝。与此同时,他们反对用化学药物杀死大闸蟹,因为这样可能杀死鳗鱼等鱼类。
美国要花180亿美元 阻挡亚洲鲤鱼“入侵”
亚洲鲤鱼是美国人对鲤鱼、鲢鱼和鳙鱼等八类亚洲鱼种的统称。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为了解决控制水域藻类泛滥的问题,有四种亚洲鲤鱼被引入阿肯色州湖。…